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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义理、考据和辞章施东向从前有人说，做学问、写文章要从三个方面卜功夫，那就是义理、考据和辞章。我们现在可以借用这种说法来谈淡写文章的问题.义理和考据，是属于文章内容方面的问题。在我们说来，讲究义理就是要求观点正确，论据充分；讲究考据就是要求材料精确。辞章是属于文章形式方面的问题。在我们说来，讲完辞章就是要求适合于内容的完备的形式。义理、考据和辞章虽然是在三个不同方面的要求，但是这三个方面是亲密地相互关联着的。在义理、考据和辞章这三者中，义理应当是灵魂、是统帅。因为形式是为内容服务的，而材料是要由观点来统帅的。假如一篇文章，有的只是华丽的词藻，有的只是庞杂的材料,却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
2、，人们读过以后，根本不知道作者是在赞成什么，反对什么：那样的文章，人们通常就称之为没有观点的文章，也就是没有灵魂的文章。真正的好文章，肯定要显明而有力地拥护那应当拥护的东西，同时也肯定要显明而有力地反对那应当反对的东西。这才会是生气勃勃的好文章。2正确的观点是从哪里来的呢？是从客观实际中来的。我们在探讨任何一个问题的时候，都要从客观存在着的事物动身，具体地占有材料，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的指导下，给以科学的分析，然后才能在这问题上形成正确的观点。因此，我们要把正确的观点传达出来，也是离不开材料的。在这点上，我们讲究义理明显是和前人的说法在原则上不同的。从前写文章的人说到义理时，往往只是指古圣先
3、贤已经说过的道理。在我们看来，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虽然是人类的实践阅历的科学的总结，是我们探讨一切问题的指南针，然而也不能把它当成教条。正确的观点，不是简洁的教条，不是空洞的观点，而是从具体材料引出的正确的结论。教条主义者以为他们既已从书本上接受了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遍真理，他们就可以用简洁的推理来获得关于任何问题的正确观点。教条主义的文堂表面上看起来也是在拥护什么，反对什么，但是因为它缺乏对具体材料的具体分析，往往只好装腔作势，大声喊叫，以此代替科学的论证。其实，越是这样，越是反映出这种文章的思想贫弱。也有这样的文旗，一方面提出了若干观点，一方面也举出了若干材料，然而并不能通过这些材料使人信服
4、地承认这些观点。原来这样的观点并不是从这些材料的科学探讨中必定达到的结论，这些材料不过是为适应这些观点而随意拼凑起来的装饰品。结果当然会弄成材料是材料、观点是观点，正如水是水、油是油3一样，不能合成一家。马克思主义思想的显明和有力气，就在于它是从实际动身，依据客观事物的逻辑，使人看到，什么是我们必需拥护，也不能不拥护的：什么是我们必需反对，也不能不反对的。所以，观点和材料的统一是马克思主义对写文章的一个根本要求；我们所要求的义理不是搬弄一些空洞的观念，而是观点和材料的统一。在探讨问题时，须要驾驭大量的材料；但是在写成文章时，当然不行能，也不须要把所接触到的材料全部搬到文章中去。如何选择最恰当的
5、、完全牢掌的材料，对于一篇文章的成败,经常有很重要的关系。对文章中运用的材料有什么要求呢？第一，要求所运用的材料对于所说明的论点是足够的和必要的，并且是作了具体分析的。积累一大堆不能说明问题的材料，是没有意义的。其次，要求所运用的材料是精确牢靠的。不论是引用事实的材料或者文献的材料，或者是在批驳错误观点的时候引用错误论点的材料，精确牢靠都应当是一个至少的要求。对于材料的精确性进行必要的审核，这可以算是考据工作。前人讲考据多是指对占文献的字句文义的考订。我们所说的考据，范围要广得多。当然，我们并不赞成在文献的考证中无目的地转圈子，但是我们必需在运用必要的材料来论证臼己的论点的时候，4要求材料的完
6、全精确，始终到材料中的每一个细微环节。有人或许认为，只要不妨害所要表达的义理，材料的细微环节有点出入是无所谓的。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即使细微环节的出入对于全部论证不发生干脆影响，也会使人对于材料的全部牢靠性发生怀疑，以至损害了论证的劝服力气。有时看来是无关大体的细微环节上的马虎，却会造成关键问题上的错误，那当然更是要警惕的。把细微环节弄清晰或者作适当的交代，是可能的。对于可以做到的事不去做，这是一种懒散的作风，和马克思主义所要求的肃穆细致的作风是不相容的。不久前，光明口报的文学遗产副刊的编者为了提示撰稿人留意引文的的确，特殊写了一篇文章说，最近在该刊发表的一些文政，引文完全的确的难得有一篇两篇；
7、有一篇题目叫做柳宗元的诗的文章，全文才两千字上下，引文不确定却有十一处之多。引文要核实无误，这当然不是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但是有写作阅历的人都知道，假如不在文章写成之后，细致核对，这类错误是很简洁发生的。对于在全部论证中带有关键性的材料，当然更是应当花气力去探究一番。一个细致的作者总是要反复地考虑：他所引用的事实材料是否的确牢靠？他所引用的文献材料是不是恰如原意？不论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材料，只要是他引用的，他就对它的的确性负贡。为此他就要尽量搜集和引用第一手材料，决不贪图便利，随意录用其次手、第三手材料。一个材料，经过几个转手以后，5可能与原来面目大相径庭。对于比较困难的事实材料，他总要花一番
8、气力加以审查，或者把这一材料和另一些材料相核对，或者亲自作调查，解剖一个麻雀，来验证一般材料的牢靠程度。在这方面，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作风是我们的模范。在拉法格的回忆录中写道：马克思引证的任何一件事实或任何一个数字，都是得到最有威信的权威人士的实证的。他从不满意于间接得来的材料，总要找原著寻根究底，不管这样做有多麻烦。即令是为了证明一个不重要的事实，他也要特意到大英博物馆去一趟,恩格斯为了写作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一书，不只阅读了大量文献，而且亲自访问了很多工人。恩格斯在他的书的标题下，还特地加了一句话：依据亲身视察和牢靠材料。列宁的作风也是如此。克鲁普斯卡娅曾指出：列宁并不葬FI己的记忆，虽然他
9、的记忆是很好的。他从不凭记忆大致不差地来叙述事实，他叙述事实是极准确的。他对地方自治局统计材料的探讨及整理作过很多的工作。在他爸记薄里细致地写了很多的统计表。当涉及有巨大意义和巨大比重的数字时，他连已公布的数字表的总计也加以检查。细致地检查每一事实，每一数字，是他始终用的方法。他的结论都是依据事实来作的。假如一篇文章所讲的道理错误，引用的材料虚假，即使在形式（辞章）上如何美丽，也决不会被认为是好文章。但是，好的内容要求有好的形式，拙劣的辞章必定使内容受6到损害。以为形式不须要讲究，形式好不好无关重要，是不对的。我们所说的辞章涉及语言、章法和风格等方面。一个作者力求驾驭丰富的词汇和多样的句法和章
10、法，目的是为了运用FI如，能够把内容传达得精确而生动。把内容精确地表达出来，这是对文章形式的基本的要求。用词不妥贴，造句不合文法，行文缺乏条理、拖沓冗长，就会把意思弄得含混晦涩，令人费解甚至误会。在精确之外，还要求文章写得生动。在辞章拙劣的文章中间，人们所读到的恒久只是干瘪的词汇，刻板的句法、章法，即使这种文章把意思大体表达出来了，也会因为它语言无味，面目可憎，而拒人于千里之外，使人不情愿亲近。所以古人说：言之无文，行而不远。肃穆地对待文章的内容的人，肯定也在文堂的形式方面提出严格的要求。李卜克内西回忆说：马克思在语言和风格问题上非常探究，有时到了咬文嚼字的程度，他对于语言的简洁和正确是一丝不
11、荀的，马克思是个严格的修辞家；他经常花很多时间力求找到须要的字句。或许有人要担忧，专心追求文章形式的完备，会不会犯形式主义的错误。这种担忧是不必要的。形式主义是用形式方面的追求来掩盖内容的空虚和谬误。形式主义者并不走为了精确地、生动地表达所要表达的内容而讲究形式的人。我们提倡写文章留意修辞，当然是从切合内容的须要动身。假如作者本没有什么新奇独创之见，却牵强去雕砌一些警句、格7言之类来等着读者喝采，那就是舍本逐末的作法，同形式听从内容的要求新违反，是我们所不取的。事实上，辞章问题虽然是个形式问题，却不只是单纯的技巧,而是同作者的思想作风有亲密关系的。语言的丰富多采，往往就是思想的丰富多采的反映。
12、一个思想僵化、粗枝大叶的人，很难写得诞生动活泼、严密周到的文帝来。因此，不从训练自己的思想着手来加强辞章修养，将很难有大的效果。反过来说，假如我们在写文章的时候总是严格地要求自己，尽最大的努力使文章形式作到精确而美丽，那也会有助于我们头脑口趋精密和活泼。有人认为，文章以朴实为贵，只要能把一个意思讲得清晰明白就行了，不必费气力去装扮。对这种看法要分析一下。假如是说文章的修辞应当先求精确，应当恰如其分，不要矫揉造作，以辞害意，这当然是对的。但是假如以为随随意便写下去就叫做朴实，事实上使朴实变成了简陋和寒伦，那是我们所反对的。真正的朴实的风格并不是不费气力就能达到的。当一个人长期运用文字工具到非常纯
13、熟的程度之后，他在用词造句布局等方面就有自己一套特殊的习惯，这种表现方式上的独特性，是形成文章风格的一个重要方面。有的好文章朴实，有的好文章色调绚烂：有的文章以含蓄取胜，有的文章淋淋尽致。同是向反动派作斗争的文章，鲁迅的风格和同一多的风格就很不一样。在我们的文坛上，应当使不同的风格百花齐放。要把文字工具驾驭得娴熟，是很不简洁的。这须要经过长期8的艰苦的学习。毛泽东同志说过，要用很大的气力去学语言，要下苦功学，要学人民的语言，学外国的语言，学占人的语言，从这些语言中吸取一切好的有用的东西。为了能把文章写好，就应当这样地努力。发表口期：2010年1月15日出处：河南师范高校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
14、7年第2期一九五九年中国，极左冒进政策所造成之全国性大饥荒空前严峻，总路途、大跃进运动和人民公社化运动此三面红旅已然失败。然而，由于权力之争，为民请命而反对此极左冒进政策之彭德怀元帅被打成反党右倾机会主义分子，极左冒进政策变本加厉，全国开展反右倾运动，大规模批判右倾机会主义观点，同时提出反右倾，鼓韩劲，争取今年更大跃进口号，遂致使全国百姓雪上加霜，饿殍盈途。明显，当时政治形势之焦点，在于是否敬重和听从客观事实,以改正极左冒进观点和政策之明显错误。然而，在此三年大饥饿时期，为协作反右倾运动，制造反9右倾之理论依据，更为示意国人自今而彳爰必需无条件听从领袖之观点而不许顾及客观事实，署名施东向之义理
15、、考据和辞章一文在党中心政治理论刊物红旗杂志一九五九年第十四期上赞表了。该文提出材料要由观点统率之口号。自兹而接，义理、考据和辞章一文及其观点统率论，便政运文运两亨通，风靡全国，响入宴宵数十年。颠倒年月产生颠倒理论，原不足为怪，彼荒唐惨痛时期终归已成过去，国家终归可喜进入改革开放时期。然而，令人深感大惑不解而生气难平者，乃施东向义理、考据和辞章此极左时期纲领性作伪理论，尽然在如今改革开放新时期，仍保留下来接着作统编全国中学语文课本之课文，堂而皇之照旧混谓视听，盥惑人心，宣扬虚假，污染全国亿万青少年学生之心灵！义理、考据和辞章有一绪论，说明文章题目并概述全文大意从前有人说，做学问，写文章，要从三
16、个方面下功夫，那就是义理、考据和辞章。我们现在可以借用这种说法来谈写文章的问题。义理和考据是属于文章内容方面的问题。在我们说来，讲究义理就是要求观点正确，论据充分：讲究考据就是要求材料精确。辞章是属于形式方而的问题。在我们说来，讲究辞章就是要求适合内容的形式。10清人戴震等有过义理、考核和辞堂之说，但施东向引用此材料时已加上三步推导：义理、考据和辞章是写文章三种功夫，此前人所言。义理和考据是属于文章内容方面问题。讲究义理就是要求观点正确。如此推导下来，义理、考据和辞章，尽然变成写文章之观点问题。于是乎，观点此一现代政治概念，便被施东向由阶级号争和现代党派政治之政治王国请出来，登上写文章之统帅宝
17、座。施东向在处理材料上之偷梁换柱手法令人惊讶，自我作占气晚尤令人瞠目结舌，竟敢冤枉古人，以欺瞒今世！戴东原乃经学家，他提出义理、考核和辞章问题，属做学问之三事，并未言及写文章:。其彳爰之姚鼐，讲到义理、考证和辞章时，亦明确交代此为学问之事。总之，占人从未言及义理、考据和辞章为写文章之事。施东向无中生有，硬说从前有人说，做学问，写文章，要从三个方面下功夫，当然绝非出言不慎之偶然失误，而乃细心策划，伪托古人，为炮制大规模之宣扬作伪论供应理论依据。不仅如此。古人所言义理和考据，同施东向所提出之观点和材料相较,其意义相去甚远:经学家戴废言道：占今学问之途其大致有三：或事于义理，或事于考核，或事于文章。
18、（与方希原书）史学家章学诚关于义理和考据亦有论述；夫名物制度，繁文缗节，考订精详，记诵博洽，此藏往之学也：好学敏求，心11知其意，神明改变，开彝前蔡，此知来之学也。（谢氏遗书一）古文家姚鼐更清晰说明：鼐尝论学问之事有三端焉，日：义理也，考证也，文章也。今夫博学强识而善言镌行者，固文之贵也；喜闻而浅识者，固文之躺也。然而，亦有言义理之过者，其辞芜杂俚近如语录而不文；为考证之过者，至繁碎缴绕而语不行了。意谓义理、考证之学，容或有益于订正为文者之浅姑；然过于讲究义理之学者，为文易流于芜杂、俚俗，而过于讲究考证之学者，则为文易流于琐碎、罗嗦。原来，古人所谓义理，专指开樊前蕴，即探讨和樊现圣贤经书中关于
19、儒家之道所含义蕴之学问，并非泛指文章之内容，更非狭指现代产生之党派政治观点。占人所谓考核、考证、考据，则专指考订前人著作中文字、训诂、掌故、注疏、版本等具体问题，乃始盛于清代之学问，亦不应谓为属于内容方面的问题，更不应说明为材料。如上所述，施文运用无中生有、偷换概念、歪曲原意、E1.我作古种种手段，将占人治学中义理、考据之说牵强附会为与现代党派政治有关之写文章观点、材料问题，借以预先粉饰其悖古欺今、弄虚作假之荒唐极左理论，为设置弥天文网、钳制全国舆论、协助高压愚民政策、强行推动极左政治而制造理论依据。此种行为，本身即为材料虚假之标本。12除开宣扬虚假文风之政治意图，义理、考据和辞章之学术理论基
20、础仍为西方之论点说。文中言道：讲究义理。就是要求观点正确，论据充分，便分明是观点说与论点说之合流。其要点有二：一篇论说文中，必有一体现基本观点之论点。一篇论说文中，观点统率材料体现为论点统率论据。此种简洁机械化伪理论，愚弄了很多中国人。揭穿此伪理论，恢彳史中荤传统之文旨说，以文章主旨说为核心重建论说文理论，乃当前中文领域之迫切须要。逻辑中心论和科学主义在西方都早就受到批判，而论点说在中国却仍被奉为至宝而普遍流行。现在很多地方连小学生作文都被要求观点正确，论点突出，令人瞠目结舌！除论证报告之类应用文体外，凡论说文绝非一逻辑证明。逻辑证明不过一小小逻辑形式而已，故其结构极为简洁，由一论题（论点）加
21、上黑个论据便算完事。一篇中革传统论说文则属文学艺术，与逻辑形式远不相干，世能套用逻辑形式之三点式结构以说明之？譬如细胞，有一细胞核:至于人体，则不行能仅有一细胞核，缘人体已属有才智之生物个体,远非单细胞可比，其构造F1.亦与单细胞迥然不同。在中国，自占以来论说文学和诗歌文学、志记文学三者乃文学之源头和正宗。论说和诗歌、志记，皆以主旨为灵魂。文章之主旨，乃深层意识之意向，而非表层意识之思想或感情，不能以推断句之类表示而只能以单词或动其词组表示，故表推断之所谓13论点绝非文章主旨，绝不能涵盖、包涵和统率全文。文章有抽象道理和具体道理。论说文中全部事例均为具体道理，与抽象道理相互说明和补充，相互贯穿
22、和印证，共同表达主旨，而不应称为论据；且论说文学之文学艺术性及最为生动丰富之内含，主要皆在表具体道理之事例中。故论说文中只有抽象道理与具体道理相互贯穿和印证之关系，而不存在所谓论据证明论点之关系。否则，按简洁机械化之论点论据说说明论说文，非但论说文之深层意向主旨必遭抹煞、阉割和歪曲，且论说文之全部纵横押阖之文气及其无限生动、丰富、奇妙之文学艺术性亦将荡然无存！论说文章按其不同功用，可分为两类：一类为以阐述见解为主而重在传知之阐明文，在论说文中占大多数；另一类为以论证见解为主而重在取信之证明文，在论说文中只占少数。占代证明文主要存在于八股文中；现代证明文多见于高校西式学术论文和某些高考应试作文中
23、。阐明文之阐述及证明文之论证，二者区分在于：阐述乃直抒作者个人创见，以阐明论题之全方位未知域，一般无需乎论证。而论证则为奇妙运用社会共识作为理由以证明论题之真伪是非。理由若非社会共识，则不能使社会信服，不足以论证论题之真伪是非，故一般不能作为论证之理由。所述理由（不论抽象道理或具体道理）同论题之关系，乃是道理与道理相互印证以共同表达文章论旨之关系，而非所谓用客观性论据来单向证明主观性论点之关系；论题并非论点，理由亦非14论据。（论证三环节中，除论题和理由外，还有结论。结论对理由作出简短概括，对论题作出简明回答。）十多年来，我曾为考察论点说之级谬而探讨过很多传统论说名篇，结果强现全部长短名篇无一
24、例外均不能用所谓中心论点去概括，均不能用论点、论据和论证之简洁机械化逻辑证明公式去说明；而按论点说说明传统论说文之参考资料，亦无一例外全都歪曲原文之主旨和文理。例如苏洵六国论，人民教化出版社中学语文室为贯彻其移殖西洋论点说意图，竟在预习提示中言道：文章开篇便提出了六国破灭，弊在赂秦这个中心论点。见人民教化出版社一九九五年六月其次版中学语文课本第四册然而事实上，本篇为借占讽今之阐明文。六国破灭，弊在赂秦（辅见解之一）以下，假托六国赂秦而亡之故事作类比，虽占全文大部篇幅，亦不过陪衬耳。接面为国者无使为积威之所劫（辅见解之二）一段，立提为国者，已分明泛化论题，扭转文意，由论六国一转而为论接世之为国者
25、，并提炼出普遍性历史阅历教训。至文章末段苟以天下之大，而从六国破亡之故事，是乂在六国下矣（全文之主见解），则直陈胸臆，重笔点睛直触文旨：尖锐讽刺宋王朝赂外政策。然则以西洋好用文体之论点说说明中荤论说文学六国论，岂非方衲而圆凿，严峻曲解文章！是以我曾多次撰文批驳论点说。由此观之，论说文章中，即便自文章构造而言，施东向之所15谓观点，亦非统率者，而应属被统率者。缘所谓观点或论点，终究属道理性质，亦即属于文章心志主旨统率下之道理题材，充其量亦不过道理题材泥土中之石英颗粒而已：石英颗粒虽闪光，然就栽培庄稼花木而言，决不比非闪光之泥土更重要。彻底揭露、批判和破除观点说及论点说，恢彳复求真务实文风和传统文
26、论之文旨说，方是宣扬领域和文学领域之正本清源。再过数年即至二十一世纪矣。中国在转变在拨乱反正，订正极左，弃旧图新。时代在呼喊人性、民本、真实无欺之政治，呼喊人性、民本、真实无欺之宣扬，呼喊人性、民本、真实无欺之中文传统。欺瞒宣扬和虚假文风应当杜绝，逻辑中心论之简洁机械化西式争论文应当抛弃，观点说和论点说之类极左时期邪说谬论全都应当废止：而传统之实事求是文风与传统之论说文学应当弘扬。我尤诚心希望中国中文界有所振作，自破禁锢，解放思想，起而弃伪立真，在中文领域也掀起改革浪潮，豪迈汇入大时代人性、民本、真实无欺之浩荡正流中去！（原载河南师靶高校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7年第2期）补注：此文赞表彳爰之次年，即1998年，义理、考据和辞章一文被从中学语文课本中撤除。此文赞表彳爰多年，我方知施东向为胡绳、王忍之、郑惠三16人写作班子之化名主笔为胡绳。由王忍之、郑惠分别写考据和辞章两部分，由胡绳写义理部分而提出观点统率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