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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南通大率NantongUniversity马克思资本概念及其现实意义研究学生姓名邕遁学号所在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所属专业思想政治教育（师范）所在班级政教师范191指导教师江海全完成时间2023年5月29日诚信承诺书本人提交学校本科生教育教学管理平台的存档学位论文稿和上交的学士学位论文纸质版完全一致，系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论文中除了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不包含其他人或其它机构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其他同志对本研究的启发和所做的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声明并表示了谢意。本人签名日期2023.05.29南通大学本科毕业论文马克思资本概念及其现实意义研究姓名：
2、葛通指导教师：江海全南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2023年5月目录摘要IVAbstractV导言1第一章马克思资本概念的思想渊源3一、资本概念的词源学考证3二、市民社会的兴起与财产权问题4（一）市民社会的兴起4（二）洛克的财产权理论6三、古典政治经济学和空想社会主义的资本理论7（一）重商主义和重农学派的资本理论7（二）亚当斯密和大卫李嘉图的资本理论10（三）空想社会主义者的资本批判11四、德国古典哲学的资本理论14（一）黑格尔法哲学的资本概念14（二）莫泽斯赫斯的货币理论15第二章马克思早期思想中的资本概念17一、资本是一种抽象的社会权力17二、资本是与异化劳动互为因果的外在力量19三、资本是与绝对
3、精神相似的抽象主体20第三章历史唯物主义确立时期的资本概念23一、“社会关系”意义上的资本概念的理论前提23二、资本是资产阶级社会关系的标志24三、历史唯物主义视野下资本的形成与发展逻辑27第四章资本论及其手稿中的资本概念30一、以商品与货币概念为基础的“资本一般”概念30（一）商品概念与货币概念的生成30（二）“资本一般”概念的规定性32二、资本概念内在的历史性一一开辟现代社会和世界历史34三、资本概念内在的阶级性一一人类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的发展及桎梏*36第五章马克思资本概念的现实意义38一、马克思资本概念的革命旨归对当前国内资本发展的启示38二、正视资本的异化属性和权力属性40（一）正视
4、资本的异化属性有助于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41（二）正视资本的权力属性以制约资本无序发展44三、马克思资本概念在金融资本主义时代的启示46参考文献4850后记摘要马克思的资本批判理论建构起了完整而深刻的资本概念，它既扬弃了古典政治经济学、德国古典哲学和空想社会主义的资本概念，又利用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和方法揭开了困扰、迷惑诸多理论家的资本之谜。本文从马克思思想史和马克思资本批判理论的文本出发，结合学界最新的研究成果，尽可能地完整阐释马克思资本概念的内涵及意义。马克思的资本概念随着政治经济学批判的深入内涵逐渐得到丰富、意蕴逐渐得到深化，经历了早期从“类本质”出发展开的资本异化、资本权力批判；历史唯物主
5、义建立时期从生产逻辑出发的资本社会关系批判；到最后资本论写作时期从资本逻辑出发的“资本一般”的阐发，并在这其中揭示了诸多资本所具有的特殊性质。在我国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而成功开辟了利用资本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实践道路的同时，世界资本主义已然发展到了金融资本主义这一新的阶段，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正在加速演进。深入研究马克思的资本概念，既可以帮助我们进一步理解当下资本的发展从而推进我国面临的劳动与资本关系的调整，也可以启辿我们更加审慎、全面地对待资本世界的变化，进而为实现对资本的扬弃寻求合理道路。关键词：资本概念；马克思；劳动；资本逻辑；现实意义AbstractMarx,scriticalth
6、eoryofcapitalconstructsacompleteandprofoundconceptofcapital.Itnotonlysublatestheconceptofcapitalinclassicalpoliticaleconomy,Germanclassicalphilosophyandutopiansocialism,butalsousesthepositionandmethodofhistoricalmaterialismtouncoverthemysteryofcapitalthatpuzzledandconfusedmanytheorists.Startingfromt
7、hetextofMarxsthoughthistoryandMarx,scriticaltheoryofcapital,thispapercombinesthelatestresearchresultsoftheacademiccircletoexplaintheconnotationandsignificanceofMarx,sconceptofcapitalascompletelyaspossible.Withthein-depthconnotationofthecritiqueofpoliticaleconomy,Marx,sconceptofcapitalhasbeengraduall
8、yenrichedanddeepened.ItcomesfromMarx,searlythoughtof“classnature”andthethoughtofcapitalalienationandcapitalpowercriticism.Subsequently,duringtheestablishmentofhistoricalmaterialism,Marxcriticizedthethesocialrelationsofcapitalismfromtheperspectiveofproductionlogic.Finally,intheperiodofwritingDasKapit
9、al,Marxexpoundedtheconceptof“capitalingeneraF,fromtheperspectiveofcapitallogicandrevealedalotofspecialnaturesofcapital.Atpresent,Chinahassuccessfullyopenedupapracticalpathofusingcapitaltopromotesocialistmodernizationbyestablishingasocialistmarketeconomyandworldcapitalismhasdevelopedintoanewstageoffi
10、nancialcapitalism.Facingtheacceleratedevolutionoftheonce-in-a-centuryglobalchanges,anin-depthstudyofMarxsconceptofcapitalcannotonlyhelpusfurtherunderstandthecurrentdevelopmentofcapitaltopromotetheadjustmentoftherelationshipbetweenlaborandcapitalinChina,butalsoenlightenustotreatthechangesinthecapital
11、worldmoreprudentlyandcomprehensively,andthenseekareasonablepathfortherealizationoftheSublationofcapital.Keywords:Theconceptofcapital;Marx;labor;capitallogic;practicalsignificance导言历史唯物主义认为，人类在社会实践活动中产生了意识并以意识指导和规划自身的进一步实践，这是人类区别于一切动物本能活动的最根本标志，而人类在运用意识去把握客观世界必然需要一定的概念。概念作为思维的细胞源自于人类实践活动形成的理性思维对现实的把握
12、，能够促进人们把杂多的感性认识组织起来，从而更加高效、直接地认识世界进而改造世界。但是，以德国古典哲学的思辨传统为代表，以往的哲学家往往陷入了概念的纠缠之中，将现实的情况抛之脑后，只探讨头脑中意识之间的联系和碰撞。马克思指出：“观念的东西不外是移入人的头脑并在人的头脑中改造过的物质的东西而已。”这种忽视意识的现实来源的哲学活动要么诉诸于概念的设想，理论阐释缺乏现实依据；要么只追求合逻辑的形式，却解决不了合现实的问题。与此同时，另一部分以古典政治经济学家为代表的理论家，他们虽然研究现实的经济运行，但是却始终站在资产阶级的狭隘角度，将资产阶级意识形态杂糅在名为“社会科学”的政治经济学之中，他们所运
13、用的概念虽然有一定的现实依据，但只是直观的结果，没有揭示出人类历史发展和人类实践活动所赋予概念的深刻内涵，也没有看到概念所指代的社会存在的历史性，企图把资产阶级社会中特定的经济现象永恒化。“资本”作为现代社会中“一束普照的光”既是规定与制约人类活动的“现实力量”，也是所有理论家所绕不过去的“概念”，理解资本是人们在现代社会对美好生活追求途中所不可忽视的重要任务。以往的理论家对资本概念的定义莫衷一是，但毋庸置疑，他们所依赖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基础决定着理论的路径和方向。只有马克思坚持从人类实践活动出发，扬弃了以往一切旧哲学，以强烈的历史感和现实感发动了一场哲学革命，建立了历史唯物主义。从理论活动飞跃
14、到革命活动的哲学转向使马克思不满足于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家对资本主义社会的直观认识和非历史理解，要求进行新的资本批判并建立起历史唯物主义的资本概念。在这其中，马克思对资本的批判过程刺激、引导着历史唯物主义的发展与成熟；同时，成熟的历史唯物主义世界观和方法论又使马克思对资本的批判达到了空前的深刻。厘清马克思资本概念，既是学习和发展马克思资本批判理论、从而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年，第24页。把握时代演进与社会形态更替的理论前提，又是认清当代资本主义社会演变、指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现实需要，不仅具有巨大的理论价值，也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本文将梳理马克思资本概念形成的
15、思想渊源和具体过程，讨论马克思资本概念在不同时期所具有的不同内涵，并联系实际、提炼出其中的思想价值,为解决现实社会存在的资本问题提供思想指引。第一章马克思资本概念的思想渊源在西欧，人类与自然之间活动关系的变化、人与人之间交往关系的变化是资本概念形成的根本原因和历史前提。直观上来看，“资本”这一概念是在商品经济中一般等价物即货币的广泛应用而逐渐得到普遍使用的，其中的内涵随着人与人之间的交换关系的发展而发生变革。在马克思看来，具有现代意义的资本概念是16世纪以来逐渐兴起的市民社会的历史产物。一方面在工业革命中市民社会发生了巨大变革并得到了迅速发展，使“资本”重要性愈加突出；另一方面早期资产阶级政治
16、哲学、古典政治经济学、空想社会主义理论和德国古典哲学的对于“资本”的探讨及其相互影响为资本概念注入了理论内涵，马克思的资本概念因而获得了丰富的历史经验与理论质料一一也正是在批判继承前人的资本概念的基础上，马克思才能把握资本主义的脉搏并最终形成科学的资本观。一、资本概念的词源学考证要分析现代意义上的资本概念必须要先了解其原初的含义，通过古今比较才能够把握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赋予“资本”这一概念何等特殊的意义。从词源学的考证来看，“资本”（CaPital）源自后期拉丁语CaPUt一词，caput既是头部的意思，也是罗马人口财产调查中所使用的财产单位。到了12、13世纪，意大利的资本主义萌芽产生，有着一
17、定的经济学意义的“资本”的涵义被创造了出来，并在十四世纪得到了普遍使用，当时的一份布道词声称：“这种繁衍不息的赚钱手段，我们通常称之为资本。”起初，“资本”往往与财富、金钱、价值、债务、资产等词相互替代，在同等意义上使用，而随着市民社会的发展，“资本”最终为公众所接受，并在17、18世纪的词典中获得了“一笔钱、一笔债款或者一笔商业资金”的定义一一这其中的重要原因，还是由于当时的商品交易的高涨和货币在社会中取得了极其重要的地位，人们不假思索地认为财富和价值就等同于货币。口英肯尼斯麦克利什：人类思想的主要观点一一形成世界的观念上卷，查常平、刘宗迪、胡继华等译，北京：新华出版社，2004年，第192
18、页。2法费尔南布罗代尔：15至18世纪的物质文明、经济和资本主义第2卷，顾良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3年，第236页。在法拉格的考证中，他认为“资本”一词是从18世纪才开始具有“获得收益的财产”的意义，也就是当下我们理解的现代意义上的“资本”。以1770年法国经济学家杜尔哥率先使用此等意义上的“资本”一词之后，“资本”真正具备了现在我们所理解的涵义。这个时候，“资本”不仅仅指代以往劳动的成果与积累起来的劳动，也就是资产，更意味着它自身能够在生产过程中可以被重新利用并反复更新。不论历史学家的考证如何，“资本”的起源和发展与商品经济的兴起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并且，越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
19、的普遍化，人们所使用的“资本”中价值增殖的性质就愈加凸显一一资本的意义逐渐离开了具体的“物”的驱壳，开始不可逆转地从中性的经济学惯用词逐渐具有了哲学批判意义，这样的发展趋势造就了马克思资本概念中哲学-经济学的双重维度。二、市民社会的兴起与财产权问题随着新航路的开辟、资本主义工商业在西欧的迅猛发展，随着马丁路德在宗教改革中提出的“因信称义”的基督教新宗旨深入人心，16、17世纪的西欧市民社会兴起。马基雅维利敏锐地预见了随着君主国家的式微市民社会将成为主导，并根据对当时社会条件的分析建立起了现代政治哲学的理论基础。可以说，资本的形象也就是现代性的形象，而“在马基雅维利身上，现代性找到了决定欧洲心灵
20、以及欧洲政治史方向的自我解释”。随着17世纪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的爆发，作为资产阶级思想先驱的洛克真正建立起了资产阶级政治哲学的大厦，他在财产所有权方面的思想在日后无论是古典经济学方面、还是以资本为重要范畴的哲学方面都起到了深远的影响。市民社会的兴起所引起的以洛克为代表的资产阶级思想家的理论反映是现代意义上的资本理论的起点，而最具有代表性的，是作为资产阶级私有制的理论基础的洛克的财产所有权理论。（一）市民社会的兴起在16、17世纪的西欧，中世纪晚期出现的资本主义萌芽逐渐成熟，冲破了封建主义生产关系的桎梏，逐渐成为占据统治地位的生产方式。此时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集中体现为手工业与农业的分离、商品交换繁
21、荣和海外贸易发达，许多具有先法法拉格：财产及其起源，王子野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62年，第28页。2法皮埃尔莫内：自由主义思想文化史，曹海军译，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M页。天地理优势的城市成为了商业兴盛的都市。人们在工业化、城市化浪潮中结成了现代意义的市民社会。这种生活方式的变化体现了人与自然的活动方式的变革，更体现了人与人的社会关系的革命。首先，原子化的个人产生，个人利益得到宣扬并推动了个人主义的发展。资本主义的萌芽从封建社会中逐渐走向成熟，人们不再进行自给自足的小农生产。随着分工的日益细化，封建生产关系中的人与人的依赖和羁绊被彻底撕裂，人们将自身需求的满足寄托于
22、外部。每个人的特殊劳动都代表了他所创造的特殊的使用价值，这种劳动的特殊性体现了个体及其需求的特殊性，因而每个人都有追求自身那部分特殊利益的权利。”只有到18世纪，在市民社会中，社会联系的各种形式，对个人说来，才表现为只是达到他私人目的的手段，才表现为外在的必然性。但是，产生这种孤立个人的观点的时代，正是具有迄今为止最发达的社会关系（从这种观点看来是一般关系）的时代。”再加上宗教改革中原本就具有的个人主义的宗教思想基础，原子化的个人便成为市民社会发展的标志性的特征，这也是导致很多资产阶级理论家在分析人类历史发展之时容易将抽象的个人作为理论起点的原因。虽然，抽象的个人并不具有人类历史的共时性，更无
23、法溯源历史前进的动力。其次，商品交换活动的普遍化要求人和人之间必须具有自由平等关系。分工使单个人的需求诉诸于社会：他把需求寄托于外部并且创造出满足自身需求的前提，即将自身的特殊劳动先行转化为社会劳动，因而才能得到交换别的使用价值的价值。人们在交换行为中逐渐意识到“（1）每个人只有作为另一个人的手段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2）每个人只有作为自我目的（自为的存在）才能成为另一个人的手段（为他的存在）；（3）每个人是手段同时又是目的，而且只有成为手段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只有把自己当做自我目的才能成为手段”，这使得人们产生了一种“共同的类的本质”，这种类的本质就是资产阶级的自由和平等：一方面，每个人都必
24、须具有自由交易的权利才能使交易的普遍性得到保证；另一方面，在交换活动中人本身就受到了抽象的交换价值的规范，这种规范是有普遍适用性的，因而人和人之间的等级差异被排斥，资产阶级平等的范畴因此诞生，同时，货币的普遍使用进一步强化了商品和劳动作为交换价值的存在。自此，资产阶级的抽象自由、平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684页。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0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198页。等的价值观成为社会意识形态的主导。（二）洛克的财产权理论资本主义兴起时代的哲学家，以霍布斯、洛克和卢梭为代表，开始着力于剖析市民社会的社会现象，他们或是通过理论推导为新兴的资产阶级
25、夺取社会统治地位背书，或是有预见性地批判资产阶级社会问题以求社会发展走向合理。在这其中，洛克的财产权理论是资产阶级私有制最集中的理论反映，也是马克思资本概念形成的理论前提。首先，洛克的财产权理论确立了自由主义的“财产权”基本原则，开启了自由主义的政治哲学向政治经济学的转折，并深刻地影响了社会主义思想。洛克在西方自然法和契约论的理论传统的影响下展开了对财产权问题的思考，虽然政府论旨在批判君权神授说以建立起资产阶级的议会制度，但他所坚持的基本原则是“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原则，其论述的核心问题是财产权问题，正如洛克曾明确指出的：“政治社会的首要目的是保护财产。“虽然他的“财产”是普遍意义上的囊括
26、了生命、特权、资产等方面，但他将生命、自由这些自由主义的核心范畴绑定在“财产”之上使“财产”成为了生命、自由等范畴的象征；并且他的“自然状态”的理论推导实际上给予了私有财产权合法性，这些理论努力为资产阶级的生活状态和社会关系作了必要的理论解释。不仅如此，洛克也解释了财产不平等现象，为后续的理论家对以贫富分化为显要特征的资本主义私有制的批判奠定了一定的基础。其次，洛克对劳动创造价值进行了肯定。一方面，洛克认为，人类只有借助于劳动才能够从自然界获取生活必需品，否则原初的自然界对于人来说是没有意义的;另一方面，洛克认为劳动使自然界的质料具备满足于人的需求的价值，劳动可以增加人类总体的积累，可以使许多
27、对于人本身没有意义的自然物成为对人有价值的产品。可以说，洛克已经把劳动视为了价值的唯一源泉，虽然没有区分价值和使用价值，但是他把劳动作为价值的“唯一源泉”一定程度上正确地指出了财富、资本形成与积累的根本。最后，洛克试图证明私有财产不平等的合理性。洛克从自然法和人避免纷争、口英洛克：政府论下篇，叶启芳、瞿菊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64年，第77页。保全自己的本性的角度出发论证了私有财产的合理性，并考虑到了私有财产会导致的不平等问题。在他看来，货币既可以保证人们通过自身劳动获取财富的权利，又保证了人们不会由于占有货币而造成浪费和损害他人财产的权利，即货币的出现能够保证占据较多财富的人不会对产品
28、进行挥霍和浪费。因此，洛克断定不平等的私有财产从自然状态下就已然存在，而货币的出现是人类理性的产物，基于市民社会产生的政治社会则需要通过法律的形式去规范并保证财产权。洛克的政治哲学为资产阶级的自由主义作了奠基，虽然洛克的理论前提往往都是基于设想，甚至从这些前提出发推导出的观点存在着自相矛盾，例如马克思所指出的：”并且在洛克看来，一个人所有的劳动条件比他自己劳动时能够使用的劳动条件多这件事，是一种和私有权自然法基础相矛盾的政治发明”，但是其讨论的问题以及所得到的结论，很大程度上促进了市民社会的规范化运行，也为后期的资本主义批判学说提供了主要的参照。三、古典政治经济学和空想社会主义的资本理论马克思
29、的资本概念的形成首先来自于对古典政治经济学的批判，作为古典政治经济学的代表，重商主义、重农学派的学者和亚当斯密、大卫李嘉图等资产阶级经济学家为资本概念的形成奠定了政治经济学方面的基础，对他们的资本概念的分析是理解马克思资本概念形成逻辑的落脚点。在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先驱理论家为市民社会作出阐释、以求增进国民财富的同时，资产阶级社会所存在的弊端也悉数显现，一批空想社会主义思想家展开了对资本主义制度的猛烈批判，他们揭露资本主义社会所存在的剥削本质，试图为摒弃资本主义社会、构建乌托邦式理想社会作出想象和理论说明。在这个批判过程中，“资本”这一“元概念”的重要性愈加显露，空想社会主义思想家对资本主义社会黑
30、暗现实进行的批判不仅是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建立的基础，他们对于资本概念的理解也赋予马克思资本概念以重要一维。(一)重商主义和重农学派的资本理论重商主义主要从流通领域理解资本，将之等同于货币，并且认为货币就是财富，而占有大量的金银则是国力强盛的标志。马克思针对重商主义的资本观指出：“在重商主义者看来，货币已经表现为资本，但实际上又只是在货币形式中，只是在商口德马克思：剩余价值学说史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407页。业资本即不断转化为货币的资本的流通形式中表现为资本。”重商主义曲解了货币和资本的关系，把资本仅仅理解为一种“物马克思因而对此作出了批判：“重工主义或重商主义把财富的源泉
31、从对象转到主体的活动一一商业劳动和工业劳动，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但是，他们仍然只是把这种活动本身理解为局限于取得货币的活动。”对于重商主义的资本观存在的问题，最先厘清了资本和货币关系、给予资本较为科学的定义是重农学派，正如马克思所说：“在资产阶级视域内分析资本，本质上是一个属于重农主义者的功绩。这个功绩，使他们成为近代经济学的真正创始人J重农学派对于资本的论述是在与重商主义对立之上展开的，其中配第的著作最先反映了英国的重商主义向古典政治经济学的过渡。配第一方面从国民财富的意义上使用“资本”一词，指出：“我们称为一个国家的财富、资本或储备并且是以前或过去劳动的成果的东西，不应看成同现在发挥作用的力
32、量有区别的东西，而应把它们和现有发挥作用的力量同样的评价，让它们对公共需要也作出贡献，这样，才算合理。“另一方面，也仍然延续了重商主义的传统，主张通过对外贸易占据金银以求增殖资本，追求的是国家财富的增加。在配第之后，布阿吉尔贝尔、魁奈、杜尔哥等重农学派学者加深了对资本的理解和阐述，他们对于资本性质的论述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第一，重农主义者主要从社会再生产的角度出发，把劳动积累作为资本，考察了资本的职能和作用。他们认为资本来源于农业劳动生产的“纯产品”，它的实质是劳动产品的积累，而土地则是第一批的原始资本。这种“纯产品”就是指扣除各种生产费用以及工资的余额，是土地主和其他非生产阶级收入的来源，是
33、资本不断增殖的源泉。魁奈指出，农业上的预付的物质资料就是“资本”。但是由于当时历史条件的影响和学者自身视野的局限性，魁奈没有认识到除了农业生产以外的工业生产所投入的预付资本一样会带来资本的增殖，魁奈忽视了工业资本和商业资本。第二，重农主义者认识到了资本在社会再生产的过程中发挥着的重要作用。魁奈根据预付资本在农业生产的不同作用将资本分为了“年预付”和“原预付”，“年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0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289页。2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27-28页。3德马克思：剩余价值学说史第1卷，郭大力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11页。4王亚南
34、：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选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年，第58页。预付”是指每年预付的资本，类似于马克思后来所使用的流动资本；“原预付”是指可以重复使用的设备、农具、库房等，类似于马克思所使用的固定资本。除此之外，魁奈也考察了国民生产的年产品在不同的阶级之间的流通过程，大致说明了社会的简单再生产过程。由于在魁奈看来农业生产的预付资本是不同阶级的纽带，是社会再生产的关键，所以他意识到了社会再生产过程其中的资本主义性质，它本质上是社会总资本的生产过程。另一位重农主义者杜尔哥则考察了资本运动的五种不同方式及其相互影响，从农业、工业、商业、信贷等不同领域的资本回收和利润获取方面大大扩大了资本的外延
35、，从而进一步阐明了资本在社会生产与财富创造的过程中的重要地位。他指出：“正是这种资本的预付和这种资本的不断收回，构成人们必须称之为货币流通的东西。这种有益而效果好的流通，为社会的一切劳动提供生机；它维持政治机构的活动和元气；有充分的理由可以把它和动物躯体内的血液循环相比拟。”第三，重农主义者认为资本的社会性质意味着资本拥有者可以占据他人劳动的剩余。他们认为，资本不只是表现为财富的物质内容，具备着自然属性，而且还蕴含着财富的所有权内容，具备着社会属性。正如杜尔哥指出：“企业家、制造业主、雇主阶层，都是大量资本的所有者，他们依靠资本，使别人从事劳动，通过预付资本而赚取利润；另一阶层则由单纯的手工业
36、者构成，他们除了双手以外，一无所有，他们的预付只是他们每日的劳动，他们得不到利润，只能挣取工资。”杜尔哥的论述表明，此时的重农学派已经开始系统地从政治经济学的角度将生产阶级和非生产阶级分开，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但是由于他们理论的落脚点始终在农业生产的领域，没有看到工业生产和商业流通在社会中日益发挥的作用，导致他们甚至将投入资本进行农业经营或者工业经营的资本家也当做了雇佣劳动者，仅仅把土地主作为真正的资本家，因此，后来的古典政治学在这个理论起点的影响下，就合乎逻辑地推导出了资本积累是归功于资本家的个人节俭，正如马克思所说：“重农主义者会这样说，因为他们只把地租当做真正的、经济的、或者说合法的积蓄
37、源泉。”1王亚南：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选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年，第264页。2王亚南：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选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年，第261页。3马克思：剩余价值学说史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33页。重农学派处在重商主义转向古典政治经济学的过渡时期，它奠定了资本主义视域内的资本观的基础。重农学派将洛克政治哲学中所潜在的资本和劳动的矛盾关系揭示了出来，在这二者的关系中，重农学派认识到了：一方面，资本是劳动过程中不可缺失的物质要素，比如各种劳动工具、原料等；另一方面，劳动是实现资本增殖与获取利润的手段。但是，重农学派是站在资产阶级视域里看待资本与劳动的关系的
38、，与洛克同样是从自然状态的抽象前提进行理论推导的，因而也陷入了将生产的资产阶级形式认为是生产本身的自然形式的误区。（二）亚当斯密和大卫李嘉图的资本理论针对重农学派延续的西方政治哲学传统而导致的问题一一将理论前提设置为一种抽象的自然状态，亚当斯密和大卫李嘉图等人真正从科学意义上改造了政治经济学理论，建立起了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大厦。亚当斯密首先打破了重农学派设置的“农业劳动创造财富”的藩篱，开始认为一切的生产部门的劳动都是可以创造财富的，并且他从劳动生产力和资本积累两方面考察了国民财富增进的原因。斯密的资本理论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第一，资本是劳动的积累，是积累起来为了进一步生产的财富，它为工人的劳动提
39、供了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并要求从工人的劳动产品中得到一部分利润以求回报，正如斯密指出：“资本一经在个别人手中积聚起来，当然就有一些人，为了从劳动生产物的售卖或劳动对原材料增加的价值上得到一种利润，便把资本投在劳动人民身上，以原材料与生活资料供给他们，叫他们劳作。“第二，斯密指出：“资本增加的直接原因，是节俭，不是勤劳。诚然，未有节俭以前，需先有勤劳，节约所积蓄的物，都是由勤劳得来。但若只有勤劳，无节俭，有所得而无所贮，资本绝不能增大。”所以资本由于勤劳而形成，由于节俭而积累，以勤劳为前提的节俭是资本增加的直接原因。第三，资本的用途是维持生产性的劳动，而“私人利润的打算，是决定资本用途的唯一动机
40、”。1周可：马克思的资本概念，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9年，第33页。2英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窕上卷，郭大力、王亚南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2年，第43页。3英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上卷，郭大力、王亚南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2年,第310页。4英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上卷，郭大力、王亚南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2年，第329页。斯密的资本理论还深刻分析了资本所有者和土地所有者所具有的社会经济关系上的特征，认为资本所有者和土地所有者由于占据着生产资料，因而具备着社会权力，这种社会权力的表现就是要求有利润和地租的回报。但是在斯密的理解
41、下，劳动者虽然没有生产资料但也因为付出了劳动因而得到了属于自己那部分的回报即工资。正如马克思所说：“在斯密那里，资本最初并不表现为把雇佣劳动要素当做自己对立面包含在自身中的东西。”斯密并没有把劳动理解为雇佣劳动，而是创造使用价值的人类的自然力一一斯密所理解的资本本身并不会自行增殖，因为他的资本概念中并没有包含着对他人劳动的占有。在斯密的理解中，资本只是在生产已经开始、产品开始流通以后才表现为对他人劳动的支配权一一虽然资本在这个生产开始以前已经作为了前提而存在。大卫李嘉图对资本的理解更加直观简洁，他认为资本最初类似于人类的捕猎工具，使劳动过程中必要的生产资料，而那些占有生产资料的人有权按比例分享
42、部分劳动产品。占有生产资料的人按比例拿走一部分劳动产品，而付出劳动的人则按照劳动的程度分走另一份劳动产品。李嘉图的资本概念有着深刻的契约论前提，延续了西方政治经济学的一贯传统，以设想某种状态来对资本主义社会的特有概念进行非历史性的理解。总之，以斯密和李嘉图为代表的古典政治经济学家确立了资本理论的前提：劳动价值论一一劳动具有首要地位。但是古典政治经济学家所理解的劳动都并不是资产阶级社会中现实存在着的“异化劳动”或雇佣劳动，过于乐观地估计了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前途，也无法合理解释后续周期性的经济危机的发生。古典政治经济学并没有考虑到现实的劳动实际上是受到资本支配权的压制的，劳动的最终得到地是资本的增
43、殖，劳动者只是被理解为资本增殖的生产工具。劳动处于首要地位的前提和劳动依附于资本的结果造成了古典政治经济学的二律背反，这成为了马克思突破古典政治经济学、进行理论革命的“缺口”。（三）空想社会主义者的资本批判空想社会主义者在对现存社会进行抨击之时，不得不去正视资本主义社会的理论反映即古典政治经济学。在空想社会主义者理论努力中，我们可以看到，虽然与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0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291页。古典政治经济学家们代表着不同的阶级利益、具有不同的社会理想，但空想社会主义者们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影响而无法真正超越既定的理论框架。空想社会主义者看到了私有制的弊端，看到
44、了资本主义社会存在的剥削关系，但却无法正确认识资本、批判资本，因而无法得到现实的革命道路和革命力量。在16、17世纪的资本主义初期，早期空想社会主义者就看到了资本主义社会其中存在着的社会矛盾和剥削关系。从莫尔的乌托邦揭露现实社会的存在的严重贫富分化而得到私有制是贫困和不幸的根源这一结论，再到康帕内拉的太阳城将利己主义的根源与私有制联系在一起，早期空想社会主义者是私有制赞歌声中的反叛者，他们强烈地谴责了社会中存在的分配不均、杀戮欺骗、道德败坏，试图从取缔私有制出发，彻底地改造社会。但是无一例外，早期空想社会主义者都把理论的起点建立在人性论的基础上一一为什么会产生私有制？那便是人本性中存在的贪婪、
45、欲望、自私被无限放大了。但是，一旦从人性论出发，那么一切问题就只能诉诸于道德谴责、伦理教育。所以早期空想社会主义者目的都是重建理性与正义的精神，但从哪里开始、依靠什么力量、用什么方法去重建，他们不可能得到合现实的答案。19世纪初期，随着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周期性爆发，空想社会主义走向了繁荣。这时候，以圣西门、傅立叶、欧文为代表，他们自认为代表全人类的普遍利益，以建立起不同于资本主义社会的全新的理想社会为己任。他们的批判锋芒不再局限于抽象的私有制，而是针对当时整个资本主义制度。圣西门集中批判了资本主义社会生产的无政府状态，认为自由主义的经济制度必然会导致生产无政府状态，并且试图用阶级观点分析当时的
46、法国社会结构。傅立叶深刻揭露了资本主义内在的各种利益冲突，将这种利益冲突归结为阶级冲突，认为雇佣劳动制度本质上是复活了的奴隶制，在这种制度下的资本主义经济创造富裕的同时必然造成贫困，并断言资本主义经济危机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可避免性。欧文则是最先从政治经济学的角度展开对资本主义批判的，他从大卫李嘉图的经济理论出发，认为根据劳动价值论，工人具有占有自己全部劳动产品的权利，并提出了“剩余产品”这一对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具有重要影响的概念；除此之外，欧文还主张“改变资本主义不合理的分配制度，诉诸合作工厂和公平市场的社会实验”。通过对空想社会主义的总体分析，可以清楚地看到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形成、确立及扩
47、张，空想社会主义者的理论努力方向也逐渐地从道德批判开始不可避免地进入政治经济学理论，因而有着清晰的从抽象的私有制批判到资本批判的转向。在资本概念方面，空想社会主义者曾尝试着吸收古典政治经济学的观点，并有过一定新的论述。但是他们阐述资本概念的目的在于如何改良社会、设想未来，而不是深入到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内部，也不是尝试突破古典政治经济学的视域。因而在对于资本的理解方面，空想社会主义是没有超出、甚至低于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在这其中，对资本概念有一定论述的是傅立叶和欧文。傅立叶认为：“在被吸收进来的谢利叶成员中间，会有些人拥有少量资本，拥有要出卖的土地、牲畜和农具，以及必需偿付价款的将要拆除的茅屋。他
48、们将用这些存款来换得股份或一部分股份。于是他们便形成一个高与群众的阶级。并认为资本、劳动和才能可以并行，按照一定的比例给予三方一定的分配一一拥有资本的富人是可以在社会经济的发展中而得到利益的增长的。在这样的增长下，随着社会和谐制度的发展，他认为资本的作用将会越来越小。傅立叶对资本的理解还没有达到社会矛盾和阶级斗争的角度,试图用外在的政治安排来调和当时资本和劳动的矛盾，他所做的努力只是从分配的角度出发建立起合理的按劳、按才分配制度，这对于当时的资本主义社会的状况来说是不切实际的。而欧文在对资本的理解切中了资本作为剥削工具和积累财富手段的性质，但未能对资本和货币作出明确的区分，他所批判的“货币”实际上是作为资本的货币。在他们以后的空想社会主义者也都没有正确地理解货币和资本的关系,只看到了资本作为“物”的存在的外壳。综上所述，古典政治经济学和空想社会主义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