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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浅议刺客列传中刺客麟融特质摘要:刺客是中国文学长廊里一类带有独特魅力的人物形象,既带有“土”的特征,又沾染着侠的色彩,带有强烈的暴烈因子。司马迁的刺客列传是第一篇为刺客作传的文学传记,肯定了刺客的“立意”。关于刺客,历来褒贬不一,有人说他们是“天壤间第一激烈人”,有人说他们沽名钓誉,也有人认为他们的行为具有反强暴的意味,本文试从刺客入手,以文本为基础,分析刺客列传所传刺客的精神特质。关键词:刺客;刺客列传;精神特质刺客是人类历史中最古老的行业之一,中国的刺客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出现。春秋战国时期的刺客常常出于政治原因对目标人物进行刺杀,往往采取比较直接的暴力手段,在最短的时间里让目标人物遭受致命
2、打击。史记刺客列传是中国最早的传记体史料,所传五人均生活在战国时代。战国时代,周王室衰微,礼乐制度崩溃,社会动荡,人民流离失所,“土”阶层发生了明显的流变:一部分审时度势、长于游说的人成为策士;一部分研究学问,教授学生,成为儒生;而另一部分人,文化修养不高,没有钱财.,空有一腔凌云之志,渴望得到社会的认可。四分五裂的天下大势使得诸侯纷纷寻求有才之士,为己所用,养土之风蔚然成风,欲伸之志与用土之风相结合,刺客便应运而生了。一、“刺客”概说吴见思曾说:“刺客是天壤间第一种激烈人,刺客列传是史记中第一种激烈文字,故至今浅读之而须眉四照,深读之则刻骨十分。”刺客成就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至今读之仍觉荡气
3、回肠。“刺客”最初是单独的两个字,后来才发展成为一个词。“刺,君毅大夫日刺。刺,直也。从刀从束,束亦磬。七踢切。”而说文解字注认为:“刺,直也。刺篆疑非蕾次。刺,直也。常篇正羲。”认为“刺”的本意为直伤;现代汉语词典指明喇”有“暗杀”之义,并对“刺客”进行了阐释:“旧时称用武器进行暗杀的人”,随后“刺”又演变为表动词的训责、表官职的刺史等等。“客”,说文解字解释为:“寄也。从各磬。”段玉裁说文解字注注释为“寄也。字从各。各,臭前!也。故自此彼日客。引伸之日寅客。S,所敬也。客,寄也。”有寄居在外,旅居在外以及宾客之意,后来发展演变为“门客、食客,指寄食于豪门贵族并为他们服务的人”。如战国四公子
4、,门客有上千之众。而辞源指出“客”不仅有“来客”“客人”、“旅居他地”、“门客”之义,而且可指“从事某种活动的人”,如刺客、剑客等。综上所述,“刺”应取“暗杀”之义,“客”则取“从事某种活动的人,“刺客合为一词,指的是从事暗杀活动的人。司马迁笔下的刺客,既坚守“士为知己者死”的信条,又带有先秦士阶层的精神。刺客列传是最早为刺客作传的,将刺客列入七十列传之中,肯定了“士为知己者死”的刺客。而“查阅二十四史及清史书目,惊奇地发现史记之外,再无任何一部史书撰写刺客传记,包括班固的汉书。”因此,司马迁刺客列传塑造的刺客具有极大的研究价值。二、刺客形象的精神特质司马迁笔下的刺客形象由于谋篇布局极具匠心,
5、具有不同的精神特质。(一)勇而舞畏“客”因勇显,而“侠”以豪闻。刺客精神特质的核心是一个“勇”字。“勇”是儒教的三德之一,在中国文化史上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论语学而曰:“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也就是说,侍奉国君能献出自身,结交朋友能信守承诺。刺客列传中的刺客大都具有勇猛无畏的精神,他们大都轻身重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曹沫为鲁将,其勇表现在:一“以勇力事鲁庄公”;二“执匕首劫齐桓公,桓公左右莫敢动”,气场强大,勇猛过人;三事后“投其匕首,下坛,北面就群臣之位,颜色不变,辞令如故。”豫让和聂政以毁弃身体使人瞩目,在古代社会,普遍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孝之始也。”豫让为报
6、智伯,先“改名换姓,入宫涂厕,”后“漆身为厉,吞炭为哑,使形状不可知,行乞於市。”为报知遇之恩,不惜毁伤自身,至于妻子不识,友人难辨的程度,其勇气与决心可见一斑。聂政能清醒地认识到危险,却义无反顾。“杖剑至韩,韩相侠累方坐府上,持兵戟而卫侍者甚众。聂政直入,上阶刺杀侠累,左右大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更以自残使人为之侧目,其勇猛无畏的精神无可比拟。荆轲则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成就了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大无畏精神。(二)重情尚义“情”之一字,分量颇重。孔子强调内心感情的重要性:“吾不与祭,如不祭”,强调亲身参与的情感,对朋友,他强调以诚信相交。孟子以情论性,将情视为四端之源,刺客列传
7、中的刺客们大多都重情尚义,带有侠的气质。首先他们身上带有人情味,如专诸“王僚可杀也。母老子弱,而两弟将兵伐楚,楚绝其后。方今吴外困於楚,而内空无骨鲤之臣,是无如我何。”和聂政“老母在,政身未敢以许人也。”将孝放在首要地位。其次,刺客尚义,刺客之义表现在酬知遇之恩上,纵观刺客列传,刺客都表现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精神。“曹沫者,鲁人也,以勇力事鲁庄公。庄公好力。曹沫为鲁将,与齐战,三败北。鲁庄公惧,乃献遂邑之地以和。犹复以为将。”不难看出鲁庄公对曹沫的器重,先以勇力受到重用,三连败后,鲁庄公不惜割地求和,他仍为将。曹沫劫齐桓公,虽有不甘于失败之心,但更多是为了酬谢庄公的知遇之恩,挽回鲁国的弱势
8、地位。聂政明确表明“将为知己者用”,即使知道另有所图,也不惜杀身成仁。豫让“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皆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至於智伯,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更是完美地酬谢知遇之恩的义。需要注意的是,刺客的义不同于儒家的“义”,儒家之“义”要求对父母孝,对君王忠,强调维护封建社会统治;而刺客的“义”更倾向于展现“士”阶层的精神特征,表现出一定的选择意识,渴望与君主建立平等的关系,表现出更大的自由。如专诸刺死吴王僚,豫让的不忠于一主,都并未表现出忠君的思想,就刺客列传而言,“专诸、豫让与聂政都充当了统治者的杀手,成为统治阶级矛盾斗争的牺牲品。”刺客的义是充满争议的,其行为往往不符合正统史学家
9、的评判标准,班固曾指出“序游侠则退处士而进奸雄”,然而这恰恰是司马迁进步历史观的体现。(三)追求自我实现根据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人的需要一般分为以下五个层次:生理需要;安全需要;归属和爱的需要;自尊需要;自我实现需要。其中生理需要、安全需要是低级需要,归属和爱的需要、自尊需要、自我实现需要是高级需要。低级需要从外部使人得到满足,高级需要从内部使人得到满足。对五位刺客来说,他们追求的显然是高级需要。刺客列传的刺客具有相同点,除曹沫外,其他几人大都落魄失志,对于落魄失志的刺客来说,发挥才能、实现自我是人生的价值,因此曹沫的大胆一搏,不辘摆脱一击成功,一雪前耻的自我实现的心理因素的影响;豫让的行
10、为较为典型,他选择自残,一次又一次刺杀赵襄子,刺杀失败后,对着赵襄子的衣服“拔剑三跃而击之”,才伏剑自杀,全了报主之心,也成就了报主之名。钱钟书评价豫让:“其严于名义,异于以屈节从权后图者。”从这些刺客来看,自我实现最突出的形式即为立名。司马迁本人对刺客的这一精神特质也是极为赞赏的,认为“立名者,行之极也”,将立名作为自我实现的最高层次。(四)反强暴吴见思曾说,“刺客是天壤间第一种激烈人”,从客观上看,刺客确实是一个强暴群体,他们采取的往往是暴力手段,如李白侠客行“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一样。然而从他们的立意和动机来看,却具有反强暴的意义。游国恩指出:“刺客们自我牺牲,反抗强暴的侠义精神,却
11、是可歌可泣的,在一定程度上打击了封建暴力统治的气焰。”刺客行刺是对以强凌弱的反抗,如曹沫劫持齐桓公的动机在于“齐强鲁弱,而大国侵鲁亦甚矣”,具有明显的反强暴意味。荆轲刺秦也具有反强暴意味,秦强而燕弱,荆轲的出使带有背水一战的意味,以弱小反抗强秦,企图以暴制暴,具有浓郁的悲剧色彩,是自觉的反强暴。而豫让、聂政的动机虽不属于公愤,更多是私仇,反强暴因素很少,但从弱者反抗强者来说,具有一定的反强暴意义。三、结语刺客是以突袭手段毁灭特定对象的杀手,行事采取暗杀手段,往往与政治相钩连,对社会产生不好的影响,因此饱受人们的批评。如班固“序游侠则退处士而进奸雄”,从儒家思想出发,认为刺客属于“奸雄”的范畴;
12、孟春论豫让,“当彼国士之遇,而不能先事己其乱,救其亡,何以当其所遇哉?皆不可以言士”。刺客在饱受争议时,也得到了一些肯定,如黄洪宪“当丹之时,垂绝之国,则荆轲未可非也”,认为刺秦的关键不在于荆轲,荆轲只是国家危亡时殊死一搏的祛码。人们评价刺客,多是站在功利的立场上,以刺客的行为是否有利于国家作为评判标准。司马迁是不以成败论英雄的,笔下刻画的也并非都是英雄,反而更侧重一些“失败者”,如项羽、李广等。刺客列传中司马迁着意塑造刺客的本意并非是为了评判其历史功绩,文末的“太史公日”可以看出其价值取向:“自曹沫至荆轲五人,此其义成或不成,然其立意较然,不欺吾志”,“义”成或不成,排斥功利论,“立意较然,
13、不欺吾志”表明他更看重的是刺客的精神特质,看重刺客的“意”与“志”,看重刺客的行为动机和精神价值。刺客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价值追求和精神意义至今仍发人深省。注释:吴见思.史记论文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汉)许慎撰清代陈昌治刻本说文解字M.北京:中华书局,1978(3).(汉)许慎撰,(清)段玉裁注说文解字注M.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6(10).王力.古汉语常用字字典.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3).193辞源(修订本)第二册.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杨宁宁.从V刺客列传不记载要离看司马迁的选录标准J.渭南:渭南师范学院学报,2015(8).马斯洛动机与人格M.许金声,等译.北京:华夏出版社,1987.游国恩.中国文学史(第1册)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参考文献:1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59.2游国恩.中国文学史(第1册)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3辞源(修订本)第二册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4韩兆琦.史记选注集说前言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82(4).5班固.汉书司马迁传M.北京:中华书局,19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