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渚玉器制作工艺的实验考古研究.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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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良渚玉器制作工艺的实验考古研究费震涣I金瑶I陈明辉2力陈虹I1.浙江大学艺术与考古学院文化遗产与博物馆学研究所,杭州310028;2.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杭州310014;3.杭州市良渚遗址管理区管理委员会,杭州311113;4.浙江大学艺术与考古学院考古与文博系,杭州310028摘要:本研究主要运用实验考古的方法,使用不同材质的刻刀和钻具对实验玉料进行刻纹和钻孔,尝试探讨良渚制玉中阴线刻纹和钻孔两项工艺的工具性质问题。在实验过程中,利用显微拍照和微痕分析的手段提取玉料和工具表面形变信息,处理数据后可得,燧石尖状器、燧石石钻和竹管作为阴线刻纹、实心钻和空心钻的工具具备较高可行性。此外,本研究

2、对良渚姜家山墓葬出土的部分玉器进行微痕分析,比较分析模拟实验的结果与考古标本表面的痕迹,增强研究全面性。关键词:良渚文化;制玉工艺;实验考古;微痕分析1研究背景良渚制玉工艺研究始于上世纪80年代,经过多年的研究和讨论,学界对它的认识已相当深入和全面,如运用线切割和片切割进行解玉制坯,运用管钻进行打孔、掏膛和雕琢圆纹,运用减地浅浮雕、镂空透雕和阴线刻纹等技术雕琢出繁复的纹饰和图案,以及非常精细的研磨和抛光等。对这些工艺的认识,来自于对大量出土玉器表面宏观形态和微观痕迹的研究。而出土材料中制玉工具的匮乏,导致学界对加工工具材质、形状和构造的认识尚有不足,特别是阴线刻纹和钻孔两项工艺的工具性质,至今

3、仍有颇多争议。纤繁细密的阴线,是构成良渚玉器表面纹饰的主体元素,学者对刻出这些线条工具的猜测,随着考古发掘新材料的不断出现而改变着。上世纪80年代,江苏丹徒出土少量玉器和大量燧石尖状器,据此,汪遵国认为“刻划工具只能从传统的细石器中寻找”,周晓陆和张敏提出镂刻工具可能为燧石细石器,牟永抗指出“玛瑙、燧石、石英等石材用于刻玉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之后,随着多枚三角形鲨鱼牙齿在福泉山、反山、瑶山等良渚遗址的出土,张明华、刘斌、林华东等学者提出鲨鱼牙作为刻纹工具的可能。林华东还进行了相关实验证明鲨鱼牙刻纹的有效性,而林巳奈夫进行的鲨鱼牙刻纹实验却以失败告终,后者转而提出良渚制玉的刻纹工具可能为钻石。20

4、11年,陈启贤对反山、瑶山等遗址出土玉器进行显微观察和微痕分析的结果指出,玉器表面的阴线刻纹可由石片或石核加工获得,但未明确说明具体石料。除了刻纹工具,学界对良渚玉器钻孔工艺的钻具性质也未达成共识。由良渚遗址出土的大量钻芯及其改制品可知,良渚制玉的钻孔工艺主要是空心钻(管钻),且多为双面钻。空心钻的工具性质在学界主要存在两种观点:一是竹管或骨管,如周晓陆和张敏认为“当时可用的管子有竹管和骨管”、牟永抗测量玉琮和琮芯贴合面斜收程度后推断钻具应为具有高磨损性的竹管;二是金属质管,如汪遵国猜测良渚时期已有青铜管具、吴凡指出部分平整而尖细的圆形痕迹无法由竹管钻孔获得而可能为金属工具所为【。良渚制玉中也

5、存在少量实心钻钻孔(程钻),一般认为工具可能为木棒或石钻,陈淳和张祖方UU曾利用磨盘墩出土的石钻进行相关的模拟实验研究。为了探讨良渚制玉中阴线刻纹和钻孔两项工艺的工具性质问题,尝试检验前人研究中对诸多材料和操作形式的猜测,本研究将运用实验考古的方法,设计相应的模拟实验,使用不同材质的刻纹工具和钻具对实验玉料进行刻纹和钻孔,为良渚玉器乃至良渚文化研究填补一些空白。2研究方法2.1 实验考古实验考古,是通过可控条件下的模拟实验复原古人的行为及所产生的物质遗存的一种考古学研究方法。在制玉模拟实验中按照可能的方式对实验玉料进行加工,再用显微镜观察并拍摄微痕照片,提取加工效果和工具耐久性等信息,从而判断

6、工具可行性和良渚人使用该工具的可能性。2.2 微痕分析微痕分析的方法来自于石器研究,石器器表与外界物质接触并相互作用后发生不可逆的微观物理变化,它以微痕的方式呈现【,通过对微痕的辨识鉴定相对应的物理变化,从而还原石器的制作和使用过程。玉器本质是特殊的石器,利用显微镜观察并拍摄记录玉器表面微痕的细节特征和构造,以备后续分析和结果呈现“4】,同样可以从中提取有效的加工信息,从而还原玉器制造工艺。2.3 统计分析统计方法是指有关收集、整理、分析和解释统计数据,并对其所反映的问题作出一定结论的方法。考虑科学实验对客观性和定量分析的要求,统计是实验研究中必不可少的手段。在制玉工艺模拟实验中,工具可行性为

7、综合玉料形变程度和工具磨损程度的结果,此二者需对显微照片进行数据测量后按照一定统计学方法进行处理分析获得。此外,分阶段的数据统计有利于我们获取不同加工阶段的加工效率信息。3实验设计本研究进行实验的目的为探究良渚制玉中阴线刻纹和钻孔两种工艺的工具性质,服务于该研究目的,分别设计两项模拟实验:阴线刻纹实验和钻孔实验。阴线刻纹实验,是利用鲨鱼牙、水晶尖状器和燧石尖状器在实验玉料表面进行刻划的实验,目的为检验鲨鱼牙、水晶和燧石三种材质作为刻划工具的可行性,此外还对刻划方式、装柄等操作细节进行讨论。钻孔实验,是利用燧石石钻和竹管在实验玉料表面分别进行实心钻和空心钻的实验,目的为检验两种钻具的钻孔可行性,

8、同时尝试对实心钻和空心钻进行比较研究。加工对象 加工工具实验的加工对象是3件岫岩玉玉料,实验玉料YL-4、实验玉料YL-6和实验玉料YL-8,其中YL-4和YL-6为阴线刻纹实验的加工对象,YL-8为钻孔实验的加工对象。利用里氏硬度计测量5次取均值后获取硬度值,3件实验玉料均在400600之间。虽然实验玉料在物理性质上与良渚玉料存在一定差异,但加工结果以微痕的方式呈现,受加工对象物理性质因素影响较小。阴线刻纹实验的刻纹工具是鲨鱼牙SSYL水晶尖状器SJ-L燧石尖状器SS-1和燧石尖状器SS-2。其中2件燧石尖状器为杭州市余杭区瓶窑镇采集,尖端锋利,未经加工即使用。钻孔实验的加工工具(钻具)是燧

9、石石钻SS-3和竹管ZG-1,燧石石钻为瓶窑镇采集燧石后利用压制法加工制成。空心钻的具体操作中还燧石尖状器装柄使用),使其尖部垂直于玉料表面,施力进行刻划,刻划方式分为两种:重复同一方向的单向刻划、不断来回刻划的往复刻划。分别在刻划10、50、100、200次时中止(部分组别刻划总次数小于200次),使用显微镜拍摄玉料表面和鲨鱼牙(尖状器)A、B、C三面的照片,以显微照片的形式分阶段记录玉料表面形变和工具尖部磨损。此外,组别1-6的实验还需拍摄工具表面的装柄痕迹。最终完成实验后,对拍摄照片进行整理,测量照片中刻划痕迹的长度、宽度和深度。图4.1阴线刻纹实验操作a.徒手进行刻划;b.组别1-6,

10、装柄进行刻划表1阴线刻纹实验组别加工对象加工工具加工方式加工次数1-实验玉料YL-4鲨鱼牙SSYl往复刻划50次1-2实验玉料YL-6鲨鱼牙SSYl往复刻划50次2-1实验玉料YL-6水晶尖状器SJ-I往复刻划50次3-1实验玉料YL-6燧石尖状器SS-I单向刻划200次3-2实验玉料YL-6燧石尖状器SS-I往复刻划200次3-3实验玉料YL-6燧石尖状器SS-2装柄后单向刻划200次4.1.2实验结果和讨论观察实验玉料YL6表面经鲨鱼牙刻划50次后的照片(图4.2a,b),发现鲨鱼牙刻划后在玉料表面留下具有特殊光泽的痕迹,对显微照片进行3D测量后发现,刻划区域相较周围高程更高,即刻纹实验非

11、但没有刻出槽痕,反而出现凸起,应为鲨鱼牙磨损后(图4.2c,d,e)自身粉末粘结在玉料表面导致。实验结果说明,鲨鱼牙不适合用于玉器雕刻。图4.2鲨鱼牙和水晶尖状器刻纹实验的显微照片a.YL-6,鲨鱼牙刻划50次,50;b.YL-6,鲨鱼牙刻划50次,200X,3D测量;c.SSYl-A,72;d.SSYl-A,刻划50次,72X;e.SSYl-A,刻划100次,72;f.YL-6,水晶尖状器刻划50次,50X;g.YL-6,水晶尖状器刻划50次,200,3D测量;h.SJ-I-A,72;i.SJ-2-A,刻划50次,72观察实验组别1-3中实验玉料YL-6表面经水晶尖状器刻划50次后的照片(图

12、4.2fg),发现水晶尖状器可以在玉料表面制造刻痕。但水晶材质易碎,尖状器在刻划过程中磨损严重(图4.2h,i),表明其作为刻刀的可能性较低。g图4.3燧石尖状器刻纹实验的显微照片a. YL-6,单向刻划 200 次,31; b. YL-6,单向刻划 200 次,250X; c.YL-6,来回刻划 200 次,31; d.YL-6,来回刻划 200 次,250X;e. SS-2-B, 72; f. SS-2-B,刻划 50 次,72; g. SS-2-B,刻划 200 次,72观察实验组别1-4、1-5中玉料表面经燧石尖状器刻划200次后的照片(图4.3a,b,c,d),均可看到明显刻痕。其中

13、图4.3d的位置是刻痕中段,是最宽最深的部分,测量可得其宽018毫米、深O.1O毫米,能明显观察到U形凹槽底,且底部可见细密纵向划痕,证明燧石尖状器具有良好的刻划效果,加上燧石尖状器磨损率低、耐久性高(图4.3ejg),说明燧石尖状器作为刻纹工具的可行性高。对两组实验的结果进行对比,操作中进行往复刻划的组别1-5的刻痕比进行单向刻划的组别1-4更集中和深入,说明往复刻划的效果好于单向刻划,主要的影响因素有:单向刻划每次刻划的起点理论上为同一点,但实际操作中往往无法精确定位,因而刻痕集中性比不间断的来回刻划要差;施力程度上,单向刻划越往后越轻松,因为刻痕底部变得更光滑,而来回刻划,每一次刻划都会

14、破坏前一次的底部形态,不会出现因光滑而无法施力的情况。此外,组别16进行装柄刻划的模拟实验,加工结果较差,可能因为燧石尖状器的尖部锋利度和装柄牢固程度差,且未观察到明显装柄痕迹。4.2钻孔实验4.2.1 实验过程在进行实验前,先拍摄加工对象和加工工具表面的初始照片。在实验玉料表面选取钻孔区域,用黑色马克笔画框标识后拍摄记录(粗糙区域最佳,使钻具不易滑动,省去“定孔”步骤)。钻孔实验的加工工具中,仅进行实心钻的燧石石钻SS-3需要拍摄显微照片,先区分它的拍摄面,确认燧石石钻带脊的一面为A面、平坦的一面为B面、尖部为C面,分别拍摄三面的初始照片。进行空心钻的竹管无需拍摄显微照片,但在实验前测量其初

15、始长度。完成初始信息记录后进行钻孔。在进行实心钻时(图4.4a),双脚固定玉料后用手搓转木柄使石钻转动,从而进行钻孔。在进行空心钻时,先用手搓转竹管使之转动进行钻孔,因效率极低和操作费力,30分钟后改钻孔方式为弓钻(图4.4b):用手工电钻机身固定竹管上端(连接处可转动),脚踩带孔的黑色石料固定竹管下端,前后拉动竹弓使弓弦带动竹管旋转。空心钻实验中以23分钟为间隔添加水和解玉砂。在进行实心钻的过程中,每隔10分钟中止钻孔,超声震荡清洗玉料5分钟后使用显微镜拍摄玉料表面的钻孔情况。在钻孔第40、80分钟时拍摄玉料之余拍摄燧石石钻的尖部磨损情况,拆开装柄,超声震荡清洗5分钟后拍摄石钻三面的照片。在

16、空心钻实验中,每隔10分钟中止钻孔,超声震荡清洗玉料5分钟后使用显微镜拍摄玉料表面的钻孔情况,同时测量并记录竹管剩余长度。最终完成改为弓钻),钻孔效果差,仅钻去部分易脱落的玉层,且操作费力,说明手动进行空心钻钻孔不可取。图4.5j和图4.5k为在手动钻孔基础上弓钻30分钟和60分钟的孔洞照片,外孔缘明显、内孔缘逐渐形成,图4.5k为空心钻模拟实验的最终成孔照片,测量可得孔径9.82毫米、孔深3.98毫米,证明竹管可以进行空心钻,且钻孔效果较好。上文选取两项钻孔实验中特定时间节点的微痕照片,提取钻孔效果和工具耐久性信息,用以证明燧石石钻和竹管作为制玉工艺中实心钻和空心钻的钻具具备较高可行性。除此

17、之外,实验过程中每隔10分钟拍摄的玉料表面照片,均可测量钻孔深度和孔径(表4.3)。表4.3钻孔模拟实验测量数据统计时间Zmin实心站模拟实验空心站模拟实验深度mm孔径mm深度mm竹管长度mm01.000/250102.011.731.71244202.501.831.73240302.681.951.89238402.812.052.0423250/2.2322460/2.6821370/3.01200802.952.143.0219190/3.331801003.601701103.821621203.98155计算平均钻孔速率(差值/时间),如实心钻钻孔10-20分钟钻孔深度增长的平均速

18、率为这段时间的钻孔深度差与时间的比值,即(2.50-2.01)/10=0.049(毫米/分钟),计算各个时间段的平均速率后绘制折线图。深度增长速率(mmmin)空心钻深度增长速率(mmmin)空心钻深度增长速率(mmmin)实心钻深度增长速率(mmmin)图4.6实心钻钻孔速率图4.7空心钻钻孔速率图4.6为不同时间段实心钻钻孔深度和孔径的平均增长速率折线图,可以明显看出,实心钻钻孔深度和孔径的增长速率均随时间的增长而下降。而通过显微照片测量钻具即燧石石钻的磨损度,发现其前40分钟磨损0.74毫米、后40分钟磨损0.11毫米,同样证明实心钻前期的钻孔速率远高于后期。图4.7为空心钻钻孔深度的平

19、均增长速率和钻具(竹管)长度的平均缩减速率,两者整体变化趋势一致,说明实验数据的测量和统计过程没有产生大的误差,分析图中数据:前30分钟为手动钻孔,由于钻孔效果很差,钻孔深度增长微弱,无法观察到明显趋势(前10分钟由于表面玉层脱落而产生较大误差,不计入统计),但竹管磨损速率呈下降趋势,侧面说明钻孔速率逐渐降低;后90分钟为弓钻钻孔,初期操作生疏导致钻孔效果较差,钻孔速率随着熟练度的增长而上升,钻孔深度增长速率和竹管磨损速率分别在60、70分钟时达到最高值,之后随时间的增长逐渐下降(80分钟处为明显实验误差,误差成因为固定器位置偏移)。综合可知,在熟练度不断提高的前提下,两项实验均存在钻孔速率随

20、着时间的增长而逐渐降低的现象,钻孔速率和钻孔深度呈负相关。它可能由以下原因导致:随着时间和钻孔深度的增长,实心钻钻头锋利度下降、参与体积增加(截面宽度增加)、接触面积增加,导致钻孔速率降低;玉料内部质地更坚实,硬度大于玉料表面。此外,比较实心钻模拟实验和空心钻模拟实验的钻孔深度增长速率,实心钻在10分钟和20分钟处的钻孔速率分别为0.103毫米/分钟和0.046毫米/分钟,大于空心钻在60分钟处的钻孔速率最大值0.044毫米/分钟,且后者为弓钻,钻具旋转速度远远高于手动钻孔的前者。这说明,实心钻在进行小型孔钻孔时具有一定优势,钻孔速率高,且操作更便捷。5姜家山墓葬出土玉器的制作工艺玉端饰;4玉

21、管玉珠玉坠 玉端饰图5.1微痕拍摄玉器器形分布5.1 钻孔工艺模拟实验的结果可以作为考古标本分析的参照,以姜家山墓葬出土玉器的钻孔工艺研究为例。显微观察姜家山墓葬出土玉器共计44组(77件),除3件端饰外均带孔,绝大多数钻孔为空心钻,可在孔道内壁观察到明显空心钻钻痕,即“节奏型波浪起伏的螺旋纹痕迹”I(图5.2a,b)。观察的大多数玉器都经过非常精细的研磨,包括对孔道内壁钻孔痕迹的研磨,因而即使在无明显空心钻钻痕的玉器标本中,辨别实心钻也存在一定难度。观察钻孔模拟实验中实心钻的最终成孔(图3.6d),其形状为凹坑状或碗状,孔径2.14毫米、孔深1.95毫米,孔缘清晰可见,孔壁光滑。从姜家山墓葬

22、出土玉器中选择可能为实心钻钻孔的玉器标本,如玉坠M128(图5.2c,d),形状为上小下大的棒槌形,长21.2毫米、截面直径6.4毫米,顶端有小孔,双面对钻,孔径1.6毫米、单面孔深1.0毫米。对比玉坠顶端小孔和模拟实验中制作的实心钻钻孔,两者都属于小型孔,尺寸相近,形状相似,因而该玉坠很有可能为实心钻钻孔。姜家山玉器部分隧孔玉珠上的钻孔同样是小型孔,且孔道内壁无明显螺旋纹,孔底呈光滑凹坑状,但普遍具有更深的孔深。如隧孔珠M2:8(图5.2e,f),球径6.7毫米、孔径2.7毫米、单面孔深3.3毫米。在实心钻模拟实验中可知,钻孔效率和钻孔深度呈负相关,实验的后40分钟钻孔深度仅增加0.14毫米

23、,与前40分钟增加的1.81毫米形成鲜明对比。因而虽然实心钻在钻小型孔时具有一定的效率优势,但受到钻孔深度的较强制约,所以姜家山墓葬出土隧孔珠上的隧孔由实心钻获得的可能性较小(不排除其它实心钻钻头的可能)。图5.2姜家山墓葬出土玉器钻孔工艺的显微照片a.M2:18,孔道内壁,72X;b.M2:56,孔道内壁,96X;c.M128,孔洞正面,48X;d.Ml:28,孔洞内壁,145;e.M2:8,孔洞正面;36;f.M2:8,孔洞内壁,485.2 其它工艺除了钻孔工艺,对姜家山墓葬出土玉器进行的显微观察还发现了其它制玉工艺残留在玉器表面的微观痕迹,主要为切割微痕和研磨微痕。切割微痕主要有两种,线

24、切割微痕和片切割微痕。线切割微痕常见于玉管两端,以1组4-5条同向抛物线的形式出现(图5.3a)。片切割微痕常见于玉管管壁,多数为纵向分布(垂直于孔面)的细长柳叶形凹痕,少数为纵向贯穿的长条形凹痕,推测前者是后者经研磨后的形态。观察更高倍数的显微照片(图5.3b),可见凹痕内部为细密的平行线状痕,这是片切割的典型微痕特征,也可以在玉器插槽的内壁上见到(图5.3c)。线切割微痕常见于玉管两端孔面,而片切割微痕常见于玉管管壁,一些玉管表面可以同时观察到二者,这说明良渚先民对两种切割技术各自的优劣有着清晰的认识,从而在开料制坯阶段以不同策略同时运用两种技术。此外,一些成组出土的玉管玉料相同、管径接近

25、,甚至两两之间可以接续(如M2:13lM2:137的7件玉管),联系两种切割痕迹的常见分布位置,可以推测出,这些玉管是成组加工的,利用片切割和研磨将长条玉料加工成柱形后根据需要的长度利用依次线锯截割,这是一种“组合设计、成组加工的系列化的生产方式”。相比于在特定加工阶段运用的钻孔工艺和切割工艺,研磨工艺则贯穿玉器加工制作的始终,它的典型微痕特征是细密交错的线痕。在观察的姜家山玉器标本中,研磨工艺的具体表现形式可根据研磨精细程度分为三种:精细程度最高的是抛光表面,细腻的整器抛光使玉器器表出现温润的油脂光泽(图5.3d);精细程度稍次的是研磨玉器器表瑕疵产生的细小磨面(图5.3e),更高倍数的显微

26、照片可观察到磨面内部的交错线痕;精细程度最低的是肉眼可见的粗糙线痕,仅在玉管M2:10孔面(图5.3a)和玉端饰MI:6(图5.3f)的桦头上见到。此外,一些玉器表面的不同面也存在研磨精细程度不同的情况,特别是与Ml:6类似的桦头端饰,连接面的研磨精细程度低于起主要装饰作用的其它面,说明良渚人可以人为操控研磨的精细程度,也会出于节省时间精力的目的选择不同的研磨策略。图5.3姜家山墓葬出土玉器其它工艺的显微照片a.M2:10,孔面,24;b.Ml:63,管壁,96;c.Ml:16,插槽右端,48;dM249,管壁,96;e.M2:56,管壁,36X;f.Ml:6,禅头,416结论本研究进行两项模

27、拟实验。一是利用鲨鱼牙、水晶尖状器和燧石尖状器在玉料表面进行刻纹实验,实验结果表明燧石尖状器进行阴线刻纹具备较高可行性,作为良渚玉器刻纹工具的可能性最高。二是利用燧石石钻和竹管分别进行实心钻和空心钻的钻孔实验,实验结果表明两者作为钻具均具备较高可行性,对加工过程中的钻孔速率进行测量、统计后发现,实心钻实验和空心钻实验均存在钻孔速率和钻孔深度(钻孔时间)呈负相关的现象,且实心钻钻孔效率受钻孔深度限制更大。模拟实验的结果为考古标本的分析提供参考,对良渚姜家山墓葬出土的部分玉器进行显微观察和微痕分析,将钻孔实验的最终成孔和姜家山玉器表面钻孔进行对比,增强了在无明显空心钻钻痕的小型孔中对实心钻的辨识能

28、力,推测玉坠M128顶端所钻小孔为实心钻钻孔、部分隧孔玉珠所钻隧孔是实心钻钻孔的可能性较弱。实验考古与微痕分析的结合,增强了本研究的全面性。除了钻孔工艺,微痕分析还在姜家山玉器表面观察到切割工艺和研磨工艺的微痕,有待将来实验考古的进一步检验和补充。致谢:感谢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廖文艳老师、张鑫老师对本次研究的支持,浙江大学薛理平、李尧对本次实验的建议和帮助。EXPERIMENTALARCHAEOLOGYRESEARCHTOTHEMANUFACTURINGTECHNIQUEOFLIANGZHUJDESFEIZhenhuan1,JINYao1,CHENMinghUi2汽CHENHong14!.In

29、stituteofCulturalandMuseology,SchoolofartandarchaeologyofZhejiangUniversity,Hangzhou310028;2.ZhejiangProvincialInstituteofCulturalRelicsandArchaeology,Hiingzhou310014;3.ManagementCommitteeofHangzhouLiangzhuSiteManagementArea,Hangzhou311113Abstract:Thisstudymainlyusesthemethodofexperimentalarchaeolog

30、ytocarveanddrillthejadeswithtoolsofdifferentmaterials,inordertoexploreIhetoolattributesof(hetechniquesofintaglioanddrillinginLiangzhuculture.Theinformationofdeformationproducedduringtheprocessisextractedbymeansofmicroscopicobservationandmicrowearanalysis,andittellusthatitisfeasibletouseflintpoint,fl

31、intdrillandbambootubeastoolsforintaglioing,soliddrillandhollowdrill.Inaddition,thisstudyusesmicrowearanalysistoresearchsomejadesunearthedfromjiangjiashantombofLiangzhuculture.Comparingtheresultsofexperimentswiththemicrowearonthesurfaceofarchaeologicalspecimens,whichcanenhancethecomprehensivenessando

32、bjectivityofthestudy.KeyWOrds:LiangzhuCulture;JadeManufacturingTechnique;ExperimentalArchaeology;MicrowearAnalysis1,1张祖方,周晓陆,严飞.江苏丹徒磨盘墩遗址发掘报告J史前研究,1985(02):71-84+117-119.121汪遵国.良渚文化“玉敛葬”述略J.文物,1984(02):23-36+100-101.周晓陆,张敏.治玉说:长江下游新石器时代三件玉质品弃余物的研究J南京博物院集刊(07),1984:46-51141牟永抗.良渚玉器三题J.文物,1989(05):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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