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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摘要1Abstract2前言3第一章对贾母形象的研究4第一节封建的赞礼4第二节现代的分歧5第三节贾母形象的象征8第二章贾母形象的创作目的和意义11第一节创作目的11第二节创作意义12第三章贾母形象与“反封建说”15第一节对婚姻的态度16第二节对夫妻关系的看法16第三节贾母疼爱的人17结语19参考文献2021致谢摘要对于红楼梦这部经典的研究和解读可以说是多不胜数，它展现出来的蔚然大观当之无愧于中国优秀传统中璀璨夺目的珍宝，即便是同在“四大名著”尊位上，它的综合解读价值也胜过其他三本一筹。本文将从贾母谈起，综述历来研究中对贾母形象的功能意义的解读与认识，并从贾母形象的象征、母神文化、以及封建文化的
2、代表等三个方面分析笔者眼中的贾母。曹雪芹用“血泪”写就的一场“梦”掀开中国古代封建制度晚期的礼仪文化的一角，笔者将从这一角中去寻找那位礼仪的维序者一一贾母一一形象带来的一些启示。关键词：贾母，母神文化，封建文化，传统礼仪AbstractForthedreamofRedMansionsthisclassicstudyandinterpretationcanbesaidtobenumerous,itshowsthattheprecisionofthegrandPanoramaisworthyofChina*sexcellenttraditionofdazzlingtreasures,evenint
3、he,FourGreatClassicalNovels,itscomprehensiveinterpretationofthevalueofmorethanthreeother.ThisarticlewillstartfromJiaMu,summarizethehistoricalresearchonthefunctionoftheimageoftheroleoftheinterpretationandunderstanding,andfromthethesymbolismofJia,simage,MotherGodculture,aswellastherepresentativeofthef
4、eudalculture,threeaspectsoftheauthor,seyesonJiaMu.ADreamwrittenbyCaoXueqinwithnTearsofBloodopensthecorneroftheetiquettecultureinthelatefeudalfeudalismofChina,andtheauthorwilllookfortheetiquette,JiaMu,theimagebringssomeenlightenment.Keywords:JiaMu;MotherGodculture;feudalculture;traditionaletiquette前言
5、红楼梦历来是众多研究者津津乐道的研究对象，这部可以说是中国古典小说的巅峰之作的作品所引起的话题似乎永远也不会过时一般，如经年的美酒，越读越让人心醉。于是自然就有许多研究和解读它的作品出现，其中不乏一针见血的见解，也有从新颖有趣的角度展现与众不同的大观园。就塑造的人物来说，宝玉与钗黛的情感纠葛令观者对他们印象深刻，王熙凤亦是“先声夺人”，闻其声便知其人，手段更是使人折服，自是谈论得最多的对象。其他如四春、李纨、可卿等金钗们亦是关注甚多，反而是上了年纪的长辈如王夫人、贾母、贾政等人研究不多，只是每每在提及大观园盛景不再、贾府没落的原因时，会把他们扯出来批评一通。当然这些批评并非毫无道理,行文言语间
6、也为我们提供了新的思路,只是从多种因素联系起来说，基于创作者自身主观臆想的论述多了一些。本文重在探讨贾母这一代表红楼梦年长的女性长辈的形象，从中提取这位老祖母的性格特点与人格魅力，总结前人对贾母的一些研究，用以探讨这个形象的功能意义。说明一点，文中出现的对红楼梦文本的讨论，如无特殊说明，都仅指前八十回。后四十回经过学者们的多次考证，基本已经确定是程高续作。笔者不否认程高二人续作的辛苦与所得成果，考究的学者自然会细细分辨了两者的区别，但以下的讨论大致都是基于脂评本的对贾母的浅薄见解，也就不重点提后四十回的内容了，仅将其作为支撑某些言论的论据。第一章对贾母形象的研究贾母在红楼梦中的地位不可谓不重要
7、。她是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中金陵史家的千金嫡小姐，本身的身份就是极高的，可以说是在“青云”之上的人物。自幼受到的是世家小姐最严格规范的教育，言行举止都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典范。以这样的身份嫁与盛势的荣国公府的嫡长子贾代善，贾母可以说是享受过最高等的世家待遇，经历过许多重要且盛大的观礼活动，就是与皇族的生活待遇相比也没有多大区别了。本身已然走到了权势地位的高处，丈夫死后，加之宁国公府嫡长一系只剩下了一个比她小一辈的贾敬，她便是整个贾家身份地位最高的人，自然要以她为核心，构筑起贾家内宅的权力圈。第一节封建的赞礼清代学者对贾母这个老祖宗是很肯定的：“贾府年高有德者，老太太一人而己。人称之曰老夫人，尊重之至也
8、，而答刘姥姥硕扬，则自称曰“老废物”。人称之曰老封君，尊贵之至也，而为宝钗饰居，则自称日“老婆子”。人称之曰老祖宗，尊亲之至也，而为宝、黛勃蹊，则自称“老冤家”。盖其康健也兴高，有老佛爷之欢喜；抑和平也福厚，有老菩萨之慈悲。夫固非倚老卖老之诸老货、老风流、老东西所可同日语也。所以老当益壮，年逾八旬，整理两府井井有条，具征老谋深算，且人人得所，直拟老安少怀,斯其老成持重，老气横秋，一番佑启，数代典型，又岂寻常之积世老婆婆所能哉。I”这段描述是很具代表性的，可以明确看出对贾母的赞扬之意。先是提到贾母的众多称呼，既有显示她尊高地位的“老封君”、“老祖宗”、“老夫人”，也有自称的“老婆子”、“老废物”
9、。然后说她有老佛爷的欢喜和“兴高”，也有“老菩萨”的慈悲和亲怀，老当益壮，亦不失雅兴，世俗寻常的一干倚老卖老的老妇是不能与之相比的，可见清代学者对贾母的赞誉。1【清】晶三芦月草舍居士.红楼梦偶说.光绪丙子新刊,板藏莅山房,20066第二节现代的分歧但是近现代以来，谈及拆散木石前盟的姻缘和贾家的衰败、大观园的毁灭，却有些批判的声音出现，对贾母的一些行为过于苛责以至于误解。“近现代以来,红楼梦人物专论层出迭出，而专论贾母的文章很少，这些论述贾母的篇章，或从阶级观点出发，认为贾母是封建家长，或亦因贾母拆散宝黛婚姻对贾母挑之剔之，基本上持否定态度，论述虽少，影响却深，许多教科书无不以之为基础展开论述。
10、2”在这里，笔者不禁为贾母道几分冤情。作为年近八旬的“老祖宗”难道还要去为贾府的未来汲汲营营？前文提到贾母的身份，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世家小姐，她必定是严格遵守中国古代封建礼仪的那一套规范，出嫁从夫，相夫教子，夫亡从子，至儿孙成群，以颐养天年。她陪贾家走过最初建立和维持盛况的无数风雨挫折，见证过贾家在皇恩沐浴下的辉煌局面。作为一个媳妇、妻子，曾治管内宅调教下人，教育子女，家务一应井井有条，不输于人前。且看第三十五回，薛宝钗把贾母和王熙凤相比，笑说：“我来了这几年，留神看起来，凤Y头凭他怎么巧，再巧不过老太太去。与其说是奉承，毋宁说是真心诚意的赞誉与钦佩。贾母也的确是这么走过来的，对于处理
11、府中事务，她是深有感触的，“我如今老了，那里还巧什么。当日我像凤哥儿这么大年纪，比他还来得呢。他如今虽说不如我们，也就算好了”眼看过贾府的艰难崛起与枝繁叶盛，贾府的衰败之像萌芽于在她早已不该操心之时，显露于她无力回天之处一一年老力衰，膝下已有三代，对内对外的主事权力已然下放的局势，对贾府的未来负责的该是她的后辈一一政老爷、珍大爷、琏二爷一一这些人的了。而她作为世家贵妇也只能在深园里面寻些欢儿，逗些趣儿，过有孙辈及大小媳妇环绕身边方不显孤独的日子。如此说来，那些固执于她“不作为”的批评就显得刻薄而且苛责了。有研究者痛心于贾家败落，把贾母拉上了审判台：“她不是一个简单普通的老太太，她是贾府辈份最高
12、者，按照封建家庭宗法2陈国学.大家态度论贾母一对红楼梦前八十回贾母形象的重新审视J湖北大学成人教育学院学报,1999.8,第17卷,第4期.3【清】曹雪芹,高鹦.红楼梦M.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11,第465页.4同注3.等级制度，她自然是贾府最高权力拥有者，是这一宗法家庭的太上家长。虽然在公开场合她多次声称自己年岁大了，懒得操心，乐得享清闲，但只要她活着一日，就谁也无法剥夺她的至高无上之地位、生杀予夺之大权、一言九鼎之威力。既是这样，她就推卸不掉对贾府走向一败涂地结局应负的责任。5”文章从不作为、放纵失察、奢侈浪费、不善教育、个人膨胀等方面总结了贾母的“失责”，有些道理，但对贾母来说，政
13、治领导似乎不那么适合用于她的形象，把她过于“男性化”了。“贾母表面上是一个满面慈祥、诙谐风趣的长者，实际上却是一位具有丰富治人经验、代表封建势力摧残新生一代，且虚伪狡诈、善于作威作福的封建统治者，是一个恩威并施的封建大家庭的精神支柱。6”“虚伪狡诈、作威作福”八字可谓打杀尽封建秩序下的优秀女性。不过千人千面，总有独具慧眼之人能够从新的角度去理解贾母。于是就有研究者注意到对贾母不公正的指摘，开始从人性和时代性等角度重新分析贾母，虽然还未成大势，却也已经存在不同见解去供读者思考，而并非为了“追责”。“读了红楼梦关于贾母的描写，才使人忽然发现，原来中国历代那么多的史传和小说，竟找不出几篇完整美好的老
14、太太传记。所有的多半是千篇一律的贤母传，或片断不全的言行钞，再不然就是寿序讣文一类的死文学。王昆仑先生算是比较早的没有仅仅从批判的角度去看待贾母这个形象的研究者，他注意到贾母作为封建家长的一些特点，从而去解释她的一些行为。“旧红学的评点派王雪香在红楼梦总评中对金陵十二钗都有所褒贬，惟独推崇贾母。他认为福、寿、才、德四字，人生最难完全，而宁荣两府只有这位老祖宗，可称四字兼全。笔者认为，贾母之所以能够福、寿、才、德四者俱全，关键在于她深谙中国传统和文化，并以之作为为人处世的准则，能够很好地处理各种矛盾和关系。8”5张文珍.贾母对贾府覆亡应负的领导责任探析一对红楼梦中贾母形象的政治解读J红楼梦学刊2
15、006年第五辑.6周建国.红楼梦贾母形象探析几赤峰学院学报（汉文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9,第35卷,第9期.7王昆仑.红楼梦人物论M.北京出版社,2009.8陈健.从贾母形象看传统“和文化J茂名学院学报,2004.4,第16卷,第2期.“在红楼梦中，贾母无疑是一位重要的人物，她既是贾府最高家长（史老太君），又是游走于上层社会的贵妇人。作为女主人，她贤能、通权达变；作为祖母和母亲，她又平等待人、富有人情味，整个艺术形象无不体现出鲜明的性格特征和不容忽视的艺术价值。贾母不仅是红楼梦中一个独立人物，更是一个完整而丰富的艺术形象，她拥有众多不同的身份，游走于众人之间，角色变换游刃有余。力从这些角
16、度说来，可以看出随着时代的发展，当研究者们不再以阶级等单一局限的眼光看待贾母这一形象时，对贾母形象的意义自然有了新的见解，方能从新角度体会到曹雪芹塑造这一形象的深意所在，让我们不止看到一个居于高位不怒自威也有远见卓识的封建长辈形象，也看到一个疼爱晚辈、和蔼可亲、乐天知命、享受生活与快乐的老祖母形象。9牛欣雨.论红楼梦中贾母的形象.湖南大众传媒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4.7,第14卷,第4期.第三节贾母形象的象征红楼梦中的贾母，虽然不如其他女性如宝黛钗凤一般着墨甚多，但她的影响力却隐含于每个主要人物的故事脉络里。她就相当于被内化于心的封建传统礼仪标尺，逾礼之事尽量不要在她面前出现，或者是要掩饰过
17、去。如同平儿在判别茯苓霜失窃一事上的处理手段，明知道贼是谁，但怕探春为难，“不肯打老鼠伤了玉瓶1”，这种说出来丢脸，不说出来可以维护一个好人（探春）脸面的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罢了。笔者认为，除却以上那些有时代限定的贾母形象意义的讨论外，贾母本身也有一些超越阶级超越时空的女性长辈的特质，这种特质不在于容颜的美艳，不在于身段的秀美，而在于内在的气质。贾母身上的气质是知性的，可爱的，带着男性化的令人信服与尊敬的气势。这种气质甚至超越了性别的界限，成为一种理想状态下的对父权和母权相结合的长辈的象征。正如俗语“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所说，家中有贾母这样一位睿智又不失开明，行事果断中还带着一丝可爱的老人，的
18、确能为家里带来许多趣味与欢乐，成为家中的“一宝”。笔者认为贾母形象所体现出来的气质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从身份来看，她是辈分最高的老祖宗，却没有年长之人的一些“通病”，不严肃刻板、固执己见，而只是让人觉得可亲，但正是这种亲近和亲密往往会使小辈们由心底里生出尊重的感觉。对于严厉的长辈，比如贾敬，对宝玉不可谓不严,甚至到了见面就斥责的地步，即便是如此，宝玉对父权的权威也只是敬畏，虽不会产生怨怨和反抗的心思的，但也绝谈不上喜欢亲近。贾母则是扮演着“严父慈母”形象中的温柔敦厚的长辈，她比儿女们更关心着家里众孙子孙女，因为她明白这是家族繁衍兴盛的根本与立足点。她开明知事理，毫不犹豫地就下放权力，不留着
19、主家大权惹人嫌遭人惦记。当主家人可不是件容易事，且看王熙凤的病中剖白：“我这几年生了多少省俭的法子，一家子大约也没个不背地里恨我的。我如今也是骑上老虎了。二则家里出去的多，进来的少。凡百大小事仍是照着老祖宗手里的规矩，却一年进的产业又不及先时。多省俭了，外人又笑话，老太太、太太也受委屈，家下人也抱怨刻薄；u贾母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另一1。【清】曹雪芹,高鹦.红楼梦M.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11,第838页.11【清】曾雪芹,高鹑.红楼梦M.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11,第759页.方面也是年老后精力不济所限，于是她自己宁愿做一个自在闲适的老人，每天关心关心孙子孙女媳妇们的近况，家里外头出了
20、些许丢脸面的事，不被捅到眼前，就只当不知道。再时不时聚在一起逗逗趣儿，解解闷儿，日子也就过去了。作为一个见过世面的老人，她也很少倚老卖老般地教训人，只是在碰见了小辈不懂的情况下，细细说一说来历，为儿孙们增长见识。且看凫魇裘一段：贾母便命鸳鸯来：“把昨儿那一件乌云豹的.整衣给他罢。”鸳鸯答应了，走去果取了一件来。宝玉看时，金翠辉煌，碧彩闪灼，又不似宝琴所披之凫魇裘。只听贾母笑道：“这叫作雀金呢，这是哦啰斯国拿孔雀毛拈了线织的,2w茜香罗一段：贾母笑向薛姨妈众人道：“那个纱，比你们的年纪还大呢。怪不得他认作蝉翼纱，原也有些像，不知道的，都认作蝉翼纱。正经名字叫作软烟罗。I，她也极好说话，只要在情理
21、之中，符合她心中的礼仪规范的，求到她面前的事基本都是得到同意的。比如宝玉经常做一些撒娇的事来求贾母，凤姐的生日他找个去北静王府的借口也就躲过了。但如果过分荒唐的事，贾母这个自称的“老骨头”“睁眼瞎”，心中可比谁都清明着。比如鸳鸯宁死不从贾赦，大闹到贾母那里，跪在贾母面前，声声带泣，句句诛心，说得贾母都“气的浑身乱战”，把她的周遭人都骂了一顿,首当其冲的便是王夫人,之后干脆不许提鸳鸯出嫁一事。再说作为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人，贾母有同情心，爱幼扶老，可怜那群学戏的小孩子就留下他们在大观园里生活，时节里也打发些银钱给那些小角儿；邀刘姥姥进大观园，不在意刘姥姥乡下人的粗俗。笔者不否认有拿刘姥姥取乐的意味存
22、在，但至少在贾母的关照下，刘姥姥得到了她最在乎的物质补偿，其实现代生活中也有像刘姥姥那样的角儿，他们自有他们的价值判断，焉知他们不乐在其中？可见夏虫不可语冰。贾母亦怜悯下人，且看袭人在拒绝兄嫂为其赎身时说的话：“当日原是你们没饭吃，就剩我还值几两银子，若不叫你们卖，没有个看着老子娘饿死的理。如今幸而卖到这个地方，吃穿和主子一样，又不朝打暮骂”12【清】曹雪芹,高鹦.红楼梦M.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11,第711页.B【清】曹雪芹,高鹦.红楼梦M.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11,第533页.M【清】曾雪芹,高鹑.红楼梦M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11,第261页.可见贾府是善待下人的，而这种
23、习惯恐怕是要上位者（贾母）的善心之下，众人随其意而行动，日积月累，贾家才会有善待下人的美名。贾母还懂得享受生活，懂得欣赏美、创造美。有研究者也做了贾家饮食方面的调查：“贾母的吃与同时代同阶级的人相比，其内蕴丰富，品位高雅，已属饮食文化领域。同是统治阶级的成员，贾母吃的层次就远远高于贾赦、贾珍等酒色之徒，更不是薛蟠这样的酒囊饭袋可以相比的，与泼妇夏金桂以吃来发泄性欲有天壤之别，与林黛玉的厌吃,把吃作为一种负担，一项苦差事也不同。从贾母对吃的态度与需求来看，她已初步掌握了饮食的某些内在规律，从文化学的角度来看，已经上升到饮食文化的档次，具有文化学的某些基质。15”不论是吃穿用度，还是节日风俗，贾母
24、都力求过得热闹精彩，也许是为了填补深园的空虚，也许是为了逃避贾家在日渐败落的现实，但不可否认的是，贾母都庇护着大观园这个乐园短暂地快乐了一段时间，在有限的日子里，让住在这个乐园里的孩子们都感到热闹与快乐。哪里有永久的快乐呢？就好像人类造不出永动机一样。迎接得了欢乐，面对得了悲伤，这是笔者从贾母身上体会到这样的一种值得称赞的历经岁月沉淀方能领会的态度和价值观。理解了贾母象征着孝与权力相结合下的男性化的女性长辈气质，也就不难认同在程高续作里，贾母在面对大厦将倾的贾家时，亦能冷静地散尽私库给后辈们最后的支持，这段续作也许也是曹雪芹心中所想的对于这个祖母辈的人物最后的温柔与思考。“杜奋嘉.一个塔状的心
25、理需求多层系统一论红楼梦的贾母形象J.广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5.12,第31卷,第4期.第二章贾母形象的创作目的和意义笔者非常赞同台湾大学欧丽娟教授的说法，她认为读红楼梦时，如果我们能抛去自身的一些固有思维，不是用现代人的眼光，而是尽量站在创作红楼梦的那个时代背景去思考，也许我们能找到更符合书中人行为的一些解释与看法，能解开许多我们读不懂的细节的谜底。所以当回到红楼梦中再次体味时，笔者才发现贾母这个形象是必不可少的存在。在红楼梦整个故事设计里，贾家败落的结局是注定的，而且是多种因素的作用下最后尘埃落定，那么贾母形象在其中所承担的作用一一空有权力却也拯救不了贾家一一就是作者在
26、创作这一形象时的目的。而笔者相信作者在对这一人物形象的塑造时是怀有善意的，所以我们能在书中看到一位抛去封建赘余后享受生活、睿智豁达又和蔼可亲的祖母，也许她身上阶级的烙印很深，但她同时也代表着作者对被保护于母亲羽翼之下的温暖的怀念，这种隐形的母神文化的崇拜赋予了贾母这一形象更深度的意义。第一节创作目的首先她必须是女性，这样才可以停留在内宅中，不务外事，不奔波于名利场；必须是年纪比较大，有辈分上的超然地位，能构筑起贾府内宅的权力圈子，是贾府里下人们对该讨好哪个主子的指向标，这样同时她也就具备一些老年人的特质固执、善心、虚荣、软弱等。她只是一个老妇人而已，不要用现代女性独立意识和自主意识过度地解读她
27、，把她看做贾府权力的唯一拥有者，而忽略别有用心之辈在她面前阳奉阴违瞒过她而做的丑事败坏了贾家的根基。这个意义和前文讨论原因时指摘贾母的情况不同。换句话说，贾母的“不作为”不是贾家败落的充分条件,无论贾母有没有表现出对贾府盛极一时的气势下“内囊却也尽上来了”的颓败之象的前瞻性，最后贾家落得个被抄众亲分离的局面都不是她的主要责任，而她只是成为了不自知的“引子”，把潜藏在贾家腐朽破败的病因引了出来，却也无力解决。从文本内容走向的设计中，有研究者指出：“相形之下，贾母这一极重要的形象，处于相对弱势的研究领域。即使偶有论述，也是将其形象作为自足的个体来考察，而遮蔽了许多东西，这同时也是作品中其他人物形象
28、研究的不足之处。笔者认为，探讨一个艺术形象的美学价值，须将其置于具体的文本语境中，进而考察它在整个作品中的功能，这样才能显示其多维价值。在红楼梦人物群像中，贾母形象血肉丰满，鲜活复杂，是不可或缺的，这得益于作者能根据自己的见闻感受，笔墨中融入血泪，在当时典型的社会、时代、家庭环境中塑造出典型的封建老贵妇形象，其经典意义绝不只给读者提供了性格刻画的精彩个案，而且在彰显主题、结构叙事、审美信息等诸方面的多重意蕴，也具有启迪心智的作用。这种经典的写作传统值得现代作家关注与借鉴。附”从文本叙事结构来解读贾母的形象，笔者觉得是值得考虑的。具体分析来说，就是在贾家的权利结构中，处于金字塔顶端的偏偏是一位女
29、性老长辈，而不是别人，这样的结构从上层便是有漏洞的。女性，表示她只能囿于内宅，有学业监督的权力却没注重效果。就像宝玉，贾母只管他念了书，吃穿好，有礼貌，别的也就没什么要求了。年老，表示她力不从心，精力不够，即使有敏锐的洞察力，权力已经下放，她也无力再揽回权力，去挽救贾府衰败的结果。长辈，表示她会心软，耳根子更软，一旦信任了谁，便会一叶障目，所以贾母不是不知道她的晚辈们强取豪夺、花天酒地，用她最痛恶的事一一赌博来败坏贾家的根基，但远想不到情形有如此严重以至于挽救不及。正是有这些疏漏，贾家积攒两代的努力而得到的权势才会一朝尽空。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盛极必衰，不外乎如是。第二节创作意义曹雪芹在红楼梦
30、中描绘了三类女性。一类是他盛赞的如水般纯净的女孩们（姑娘或Y鬟），一类是被宝玉称之为“鱼眼睛”的下人婆子们，再有一类就是关心爱护宝玉的女性长辈们。对于长辈，宝玉自然是尊重爱戴的，有宝玉原型的作者亦是尊重的，有研究者甚至认为这是深刻反映了曹雪芹的母亲崇拜：“贾母是贾家最年长的老人，代表着封建家族的祖先崇拜，无疑带有一种母权的原始象征。她慈祥练达、阅历丰富、治家有方、深明大义，是封建贵族之家的掌权人物，又是家族秩序的重要支柱和象征符号。在贾府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中，她一呼百应，是维系贾府一统的精神支柱和向心力量，呈现出一个与当时仍16王昊.贺母形象功能探析国.西北第二民族学院学报,2003年,第二期
31、,文学研窕.处于强力状态的传统男权封建秩序相悖的女性统治神话景观。心红楼梦文本本身就有神话体系，通灵宝玉的来历，宝玉黛玉的木石前盟,更有渡人的道人和尚、太虚幻境里的警幻仙子，何况开篇便是女婿补天的故事。而女娟这一形象的创作可以追溯到史前了，现在普遍认为她是母神崇拜的代表，由神及人，神最终也要落入凡尘的，连神瑛侍者和绛珠仙草也要入世历劫，可见人创造的神话终究也带上对人本身是“万物灵长”的崇拜。贾母就其在贾府的地位和关系而言，便可以说是母神文化的延续。她是整个贾家最疼爱宝玉的女性长辈，因为贾母的珍爱，宝玉即便是个“混世魔王”，被他父亲打也打骂也骂的教育下，也能随由天性、自在肆意，活出六朝风流名士的
32、“气骨”。宝玉也是需要“讨好”贾母的，自小养在贾母房中的宝玉自然能感觉得老祖宗想要什么，凭他所受的教育当然会不自觉地也要迎合着贾母的喜好待人处事，一出府门，他便是贾母眼中的规矩人，行为举止都是世家公子的那一套规范。且看清虚观打醮一段：“（贾母）一面回头叫宝玉。谁知宝玉解手去了才来，忙上前问：张爷爷好？张道士忙抱住了问好。宝玉笑道：老太太,张爷爷既这么说，又推辞不得，我要这个也无用，不如叫小子们捧了这个，跟着我出去散给穷人罢。贾母笑道：这倒说的是。所可见宝玉举止有礼，言语有度。连北静王都觉得他“言语清楚，谈吐有致”，“一面极口称奇道异，一面理好彩绦，亲自与宝玉戴上，又携手问宝玉几岁，读何书。宝玉
33、一一答应。实在欢喜，还给了皇上赐的念珠与他。就如贾母在五十六回所说：“可知你我这样人家的孩子们，凭他们有什么刁钻古怪的毛病儿，见了外人，必是要还出正经礼数来的。若他不还正经礼数,也断不容他刁钻去了。就是大人溺爱的，是他一则生的得人意，二则见人礼数竟比大人行出来的不错，使人见了可爱可怜，背地里所以才纵他一点子。若一味他只管没里没外，不与大人争光，凭他生的怎样，也是该打死的。2”宝玉若是顽劣到不知礼数，出口便是随意顶撞，那贾母必定是要下狠手教训的。影视剧金17楚爱华.从贾母形象的塑造看曹雪芹的母亲崇拜J.北华大学学报,2005.8,第6卷,第四期.18【清】曹雪芹,高鹦.红楼梦M.人民文学出版社,
34、2005.11,第395398页.19【清】曹雪芹,高鹦.红楼梦M.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11,第192页.2。【清】曾雪芹,高鹑.红楼梦M.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11,第773页.玉良缘红楼梦里，林青霞饰演的贾宝玉的确有潇洒游戏人间的风度，但不得不说，编剧将红楼梦改得有些面目全非，连时代背景里封建礼仪这一套都随意处理了。至少书中的贾宝玉不会在亭子里醉意醺醺，听到小厮来叫他去见父亲，还不敬地抱怨几句。在那个父权大于天的时代，尤其是根基建于朝堂的大家族，一个“孝”字足以让宝玉敬畏他父亲贾敬，而不敢起一点反抗的心思。在贾府中，谁得了贾母的青睐，谁的地位就是同辈里拔高的，众人要喜欢着,下人们
35、自然更要随之意动巴结。这种类似于皇室内部的家庭结构（实际上也的确是严格的封建等级结构，比起皇室亦不相上下，只是权力方面有治天下与治家的区别。），贾母就像有了“皇权”，她便是至高无上的女皇，在她之下的人无不讨好做低，从她手上揽来权力。回顾整个封建皇权的结构，是孝儒文化为基奠，组成支撑国家的四维一一礼义廉耻，儒家“百善孝为先”的重孝理念让母亲拥有了可以决定儿子人生的权力一一母权。特别是在家中无父的情况下，母权是牢牢压在儿子身上的无形的大山，具体如贾政贾赦一类人，在外是皇权管着，在内则是母权压着，对下一辈的管教权也受到限制。怨不得贾政要半真半假、半是逗趣半是捻醋地抱怨一句：“何疼孙子孙女之心，便不略
36、赐予儿子半点？21,由母神崇拜牵引出贾母身上皇权与母权的双重代表，我们也就不难想象曹雪芹在构思红楼梦有意无意地带出对母神文化的尊敬与维护，贾母的命运比起那些正灿烂盛开而后又很快被凄风苦雨吹打至凋零、碾落成泥的女儿们要幸福得多，自在得多，这份荣宠既可以说是创作者以现实中曾经的生活为参照的孝顺感恩心理的表现，也可以说是作者的潜在母神崇拜的具现化。从故事发展的必要性和母神崇拜两个角度，这是笔者对于贾母这一形象的创作目的和意义进行的一番思考。21【清】曾雪芹,高鹑.红楼梦M.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11,第302页.第三章贾母形象与“反封建说”关于红楼梦到底是不是反封建的作品？一般来说，这就牵扯到主
37、题的诠释，包括对宝玉这个“似乎”是封建传统礼仪的反叛者的定位。笔者认为，至少作者是没有这种明确地对他曾经也纸醉金迷过的等级制度的痛恶。就连在续作中，程高的脉络也是维护着传统士大夫的行为规范。学者俞平伯的红楼梦研窕里很详细地对比了前八十回与续作的区别，虽然有许多不符原书的细节处理，但他也同时指出：“高鹤以审慎的心思，比较正当的态度来续红楼梦；他宁失之于拘泥，不敢失之于杜撰。其所以失败：一则因红楼梦本非可以续补的书，二则因高鹦与曹雪芹个性相差太远，便不自觉的相违远了。处处去追寻作者，而始终赶他不上，以致迷途。至于混四十回于八十回中，就事论事，原是一种过失;就效用影响而论，也有些功德。22，从贾母的
38、角度分析，笔者认为贾母是不折不扣的封建礼仪教化的维序者与代表者。无论是贾宝玉还是林黛玉、王熙凤，如果不是能顺应贾母对他们的礼仪教养方面的要求，恐怕未必能得到贾母的宠爱和信任。且看贾母在中秋家宴上对说书女先生所说的故事的评论，“只一见了一个清俊的男人，不管是亲是友，便想起终身大事来，父母也忘了，书礼也忘了，鬼不成鬼，贼不成贼，那一点儿是佳人？编这样书的，有一等妒人家富贵，或有求不遂心，所以编出来污秽人家。再一等，他自己看了这些书看魔了，他也想一个佳人，所以编了出来取乐。何尝他知道那世宦读书家的道理！别说他那书上那些世宦书礼大家，如今眼下真的，拿我们这中等人家说起，也没有这样的事，别说是那些大家子
39、。可知是谄掉了下巴的话。23”如同现代人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让我们轻而易举地接受“众生平等、天赋人权、言论自由”等思想，并将其作为价值观内化于心、外化于行，生活在森严封建等级的古人们，自然将从小听到的“人分九等、君权神授、礼义廉耻”等规矩记在心里，并在言行举止方面加以克制和表现。比如红楼梦文本中，在与人交际方面，如果不是特别私密的场合和对话里，每个人的话都说得漂漂亮亮的。22俞平伯.红楼梦研究M.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7.23【清】曾雪芹,高鹑.红楼梦M.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11,第738页.特别是薛宝钗，不单是做事，她一说话都让人觉得舒服，这样的人能得到贾母的喜爱并将其作为宝二奶奶的
40、人选是无可非议的，更是理所应当的。第一节对婚姻的态度单说婚姻一事，男女之间要婚配，古人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媒无聘谓之苟合。所以贾琏连偷娶尤二姐都要先与她父母通气，还是贾珍出的面与尤二姐的父母谈，虽然没惊动多少人知道，但礼数也算全了。何况是正经的婚姻大事，必须由长辈提出和商量。贾母在初见薛宝琴的时候，便对这结合了宝钗的稳重和黛玉的细腻的女孩子极为喜欢，也动了想为宝玉请聘的心思。心思虽动，贾母却并未表现出来，而是露出一丝试探的意味，先不动声色地打探宝琴的生辰八字。薛姨妈也是大家小姐，贾母才露了一丝试探，她便明白了这是想让宝玉和宝琴结亲，才忙不迭有了后面一番解释，“可惜这孩子没福，前年他父亲
41、就没了。他从小儿见的世面倒多，跟他父母四山五岳都走遍了。他父亲是好乐的，那年在这里，把他许了梅翰林的儿子，偏第二年他父亲就辞世了，他母亲又是痰症。2只听到这里，贾母自然就明白了，在场之人也都明白了。但毕竟这是变相拒绝，贾母回答或者不回答都有失身份。凤姐听到此处才“也不等说完，便瞎声跺脚的说：偏不巧，我正要作个媒呢，又已经许了人。25，替老祖宗找台阶下,把这个话头揽到自己身上，全了贾母的体面。从这段中，可以看到作为封建家长对儿女婚姻大事的要求，要双方家长神会意合；亦可以看到凤姐对贾母的心思揣摩得如此透彻，又灵活机变；更不难看出贾母对她的纵容宠爱是建立在对方猜到自己的心思，能在关键场合全自己的体面
42、，把事和话都弄得漂亮的基础上。古人不正是这样要求自己在外人面前“不失礼”吗？第二节对夫妻关系的看法再说到夫妻关系，贾母自然也是传统的封建女性的形象，认为男子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行为，丈夫偷腥、纳妾、收通房都是很正常的事，做妻子的要有“气量和气度”去容忍丈夫的“出轨”行为。24【清】曹雪芹,高鹦.红楼梦M.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11,第683页.25【清】曾雪芹,高鹑.红楼梦M.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11,第684页.具体表现在王熙凤的生日宴会上，贾琏和Y头偷情被王熙凤发现，当时便闹得不可开交，贾琏气狠了甚至要动刀动剑，凤姐哭跑到贾母那里才躲过一劫。请看贾母的话：“什么要紧的事！小孩子们年
43、轻，馋嘴猫儿似的，那里保得住不这么着。从小儿世人都打这么过的。都是我的不是，他多吃了两口酒，又吃起醋来。你放心，等明儿我叫他来替你赔不是。你今儿别要过去臊着他。施”可见，凤姐在老太太心中再受宠，也越不过她心中那道礼仪规范的界限，事关大家大族的规矩，必须遵循它那一套做法。贾母再护着凤姐，最多也就让贾琏当着他的面放下身段跟凤姐赔礼道歉，再多的惩罚也就没了。而且贾母还“提醒”到：“若你眼睛里有我，你起来，我饶了你，乖乖的替你媳妇赔个不是，拉了他家去，我就喜欢了。将他三人送回房去。有一个再提此事，即刻来回我，我不管是谁，拿拐棍子给他一顿。27”凤姐深知再这么闹也是自己吃亏，本身她就有个，善妒，的名声在
44、外叫得响亮，再闹下去，老祖宗就要不耐烦了，失了老太太的心可是得不偿失。于是她也给台阶就顺势下了，买了老太太一个好。再看凤姐得知尤二姐的存在时，想出来的计策，从光明正大地亲自接尤二姐到贾府并安顿好她的住处，和尤二姐商量怎么让她过明路，到暗中买通张家人闹事，最后闹到贾母面前的时候，贾母也是向着她，并且觉得她“气量大了”，更信爱了她三分。由此可见贾母心中的礼仪标准被凤姐猜得准（也可以想见，毕竟凤姐也是世家王家出来的）。笔者认为，人不可能无理由地就喜欢另一个人，尤其这个人还是上位者，受喜爱的这人必定是有某方面得到这个上位者的认同与赞赏。这个关系适用于贾母和贾母喜爱的人，那么从中推导贾母作为一个封建等级
45、下守礼知礼的妇女的观念也存在一定的合理性。第三节贾母疼爱的人前文提到，作者曹雪芹在塑造贾母这个形象的时候是怀着崇敬和怀恋的心理在描绘这个和蔼可亲的祖母的，那么可不可以认为，符合贾母“疼爱谁”的标准的人，作者也赋予了他们一些值得被贾母认同和喜欢的特点？贾宝玉便是典型。有很多研究者从贾宝玉不爱四书五经、不愿入世俗官场的“叛逆”心理和宝26【清】曹雪芹,高鹦.红楼梦M.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11,第593页.27【清】曾雪芹,高鹑.红楼梦M.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11,第596597页.黛之间自由恋爱的角度，认为这是曹雪芹对封建礼教的反叛。笔者则认为，宝玉只是不愿长大，还没意识到自己应该去承
46、担家族责任，去维护这个封建大家族的荣耀；也或许他见过的簪缨世家子弟都太过于放纵行乐，先生都迂腐铜臭，以至于他对官场仕途失望。所以他只是“受享富贵地温柔乡”。脂砚斋在宝玉会秦钟那回评价宝玉问秦钟读书的事，说“宝玉问读书，亦想不到之大奇事。如可见处于同时代的脂砚斋也是诧异于宝玉这一次的问话，一个不爱读书并彻底否定他所学的那套礼仪规范的人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的。何况如果宝玉是一个全然反抗礼教的人，也只会对与他有共同想法的人产生相惜之情，比如我们眼中的林黛玉,而秦钟可算不上这样的人，宝玉怎么会欣赏他呢？至于宝黛之间的感情被贾母阻止一事，笔者认为他俩的事其实是贾母默许的，无论是从凤姐送茶的调笑还是尤二姐向
47、兴儿打探林黛玉时兴儿的回话，还是薛姨妈在和钗黛谈笑时的打趣，都可以见到一丝端倪。贾母虽没有明说，但是善于揣度贾母心思的众人都闻弦歌而知雅意，只是黛玉体弱，家里又只有她这个可以说的上话的长辈，俩人又还年龄小，所以只是观察着并不明说而已。关于林黛玉，其实她也是贾母疼爱的人，不然贾母不会在她初入贾府时就安排她和自己一起睡，在这之前只有宝玉得到过这种殊荣。除夕之宴上放爆竹，宝玉被王夫人搂在怀里遮住耳朵，黛玉却是被贾母抱在怀里护着，除了宝玉和凤姐，也就只有黛玉这个外孙女被贾母这样需要搂怀里地关怀着。曹雪芹评黛玉是“孤高自许，目无下尘”，这是一个自小被充当男儿养在膝下的女儿的骄傲，但是黛玉并非是不知礼的人
48、，她的小任性从不在大是大非上犯错，也不在长辈面前轻狂自矜，所以她能被贾母宠着。王熙凤更不用说，无论从办事能力还是口才上都肖似年轻时的贾母，被贾母喜欢是理所应当的情况。简单从婚姻、夫妻关系、贾母疼爱的人的特点等方面分析下来，笔者认为“反封建说”也许值得研究者们再深入探讨。28朱一玄.红楼梦脂评校录M齐鲁书社,1986.结语贾母形象的原型可以追溯到史前的母系社会建立起来的母神崇拜，曹雪芹设计时也借用了真实的祖母形象，她是脱胎于封建礼教的产物，身上带着不可避免的封建性。所以我们可以看到贾母即使在贾家快要穷途末路的时候也要花钱准备中秋赏月这件“正经”事，还要在生活上精挑细选，不吃“糙米”，她从世家大族出身，“保持体面”已经内化为她的习惯。抛却这些，她温和敦厚，能“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对待老人和小孩都是亲切善良，乐善好施的；她懂得享受生活，欣赏美，在暖香坞和中秋夜宴上，贾母亦赏雪品箫，说得头头是道。即使她也有被蒙蔽眼耳的时候，也不妨碍她作为一个好母亲、好祖母的存在，从现代的观点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