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念刘和珍君拓展对比.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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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关于三月十八日的死者(周作人)我是极缺少热狂的人,但同时也颇缺少冷静,这大约因为神经衰弱的缘故,i遇见什么刺激,便心思纷乱,不能思索,更不必说要写东西了。三月十八日下午我往燕大上课,到了第四院时知道因外交请愿停课,正想回家,就碰见许家鹏君受了伤逃回来,听他报告执政府卫兵枪击民众的情形,自此以后,每天从记载谈话中听到的悲惨事实逐日增加,堆积在心上再也摆脱不开,简直什么事都不能做。到了现在已是残杀后的第五日,大家切责段祺瑞贾德耀,期望国民军的话都已说尽,且己觉得都是无用的了,这倒使我能够把心思收束一下,认定这五十多个被害的人都是白死,交涉结果一定要比沪案坏得多,这在所谓国家主义流行的时代或者是当然

2、的,所以我可以把彻底查办这句梦话抛开,单独关于这回遭难的死者说几句感想到的话。一一在首都大残杀的后五日,能够说这样平心静气的话了,可见我的冷静也还有一点哩。我们对于死者的感想第一件自然是哀悼。对于无论什三死者我们都应当如此,何况是无辜被戕的青年男女,有的还是我们所教过的学生。我的哀感普通是从这三点出来,熟识与否还在其外,即一是死者之惨苦与恐怖,二是未完成的生活之破坏,三是遗族之哀痛与损失。这回的死者在这三点上都可以说是极重的,所以我们哀悼之意也特别重于平常的吊唁。第二件则是惋惜。凡青年夭折无不是可惜的,不过这回特别的可惜,因为病死还是天行而现在的戕害乃是人功。人功的毁坏青春并不一定是最可叹惜,

3、只要是主者自己愿意抛弃,而且去用以求得更大的东西,无论是恋爱或是自由。我前几天在茶话心中里说:“中国人似未知生命之重。故不知如何善舍其生命,而又随时随地被夺其生命而无所爱惜。”这回的数十青年以有用可贵的生命不自主地被毁于无聊的请愿里,这是我所觉得太可惜的事。我常常独自心里这样痴想:“倘若他们不死”我实在几次感到对于奇迹的希望与要求,但是不幸在这个明亮的世界里我们早知道奇迹是不会出来的了。一一我真深切地感得不能相信奇迹的不幸来了。这回执政府的大残杀,不幸女师大的学生有两个当场被害。一位杨女士的尸首是在医院里,所以就搬回了;刘和珍女士是在执政府门口往外逃走的时候被卫兵从后面用枪打死的,所以尸首是在

4、执政府,而执政府不知怎地把这二三十个亲手打死的尸体当作宝贝,轻易不肯给人拿去,女师大的职教员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到十九晚才算好容易运回校里,安放在大礼堂中。第二天上午十时棺殓,我也去一看;真真万幸我没有见到伤痕或血衣,我只见用衾包裹好了的两个人,只余脸上用一层薄纱蒙着,隐约可以望见面貌,似乎都很安闲而庄严地沉睡着。刘女士是我这大半年来从宗帽胡同时代起所教的学生,所以很是面善,杨女士我是不认识的,但我见了她们俩位并排睡着,不禁觉得十分可哀,好像是看见我的妹子一一不,我的妹子如活着已是四十岁了,好像是我的现在的两个女儿的姊姊死了似的,虽然她们没有真的姊姊。当封棺的时候,在女同学出声哭泣之中,我陡然觉

5、得空气非常沉重,使大家呼吸有点困难,我见职教员中有须发斑白的人此时也有老泪要流下来,虽然他的下颔骨乱动地想忍住也不可能了。这是我昨天在京副发表的文章中之一节,但是关于刘杨二君的事我不想再写了,所以抄了这篇“刊文”。四二十五日女师大开追悼会,我胡乱做了一副挽联送去,文日:死了倒也罢了,若不想到二位有老母倚闾,亲朋盼信。活着又怎么着,无非多经几番的枪声惊耳,弹雨淋头。殉难者全体追悼会是在二十三日,我在傍晚才知道,也做了一联:赤化赤化,有些学界名流和新闻记者还在那里诬陷。白死白死,所谓革命政府与帝国主义原是一样东西。惭愧我总是“文字之国”的国民,只会以文字来纪念者。一九二六年三月十八日之后五日执政府

6、大屠杀记(朱自清)三月十八是一个怎样可怕的日子!我们永远不应该忘记这个日子!这一日,执政府的卫队,大举屠杀北京市民一一十分之九是学生!死者四十余人,伤者约二百人!这在北京是第一回大屠杀!这一次的屠杀,我也在场,幸而直到出场时不曾遭着一颗弹子;请我的远方的朋友们安心!第二天看报,觉得除一两家报纸外,各报记载多有与事实不符之处。究竟是访闻失实,还是安着别的心眼儿,我可不得而知,也不愿细论。我只说我当场眼见和后来耳闻的情形,请大家看看这阴惨惨的二十世纪二十六年三月十八日的中国!一一十九日京报所载几位当场逃出的人的报告,颇是翔实,可以参看。我先说游行队。我自天安门出发后,曾将游行队从头至尾看了一回。全

7、数约二千人;工人有两队,至多五十人;广东外交代表团一队,约十余人;国民党北京特别市党部一队,约二三十人;留日归国学生团一队,约二十人,其余便多是北京的学生了,内有女学生三队。拿木棍的并不多,而且都是学生,不过十余人;工人拿木棍的,我不曾见。木棍约三尺长,一端削尖了,上贴书有口号的纸,做成旗帜的样子。至于“有铁钉的木棍”我却不曾见!我后来和清华学校的队伍同行,在大队的最后。我们到执政府前空场上时,大队已散开在满场了。这时府门前站着约莫两百个卫队,分两边排着;领章一律是红地,上面“府卫”两个黄铜字,确是执政府的卫队。他们都背着枪,悠然的站着:亳无紧张的颜色。而且枪上不曾上刺刀,更不显出什么威武。这

8、时有一个人爬在石狮子头上照相。那边府里正面楼上,栏干上伏满了人,而且拥挤着,大约是看热闹的。在这一点上,执政府颇像寻常的人家,而不像堂堂的“执政府”了。照相的下了石狮子,南边有了报告的声音:“他们说是一个人没有,我们怎么样?”这大约已是五代表被拒以后了;我们因走进来晚,故未知前事一一但在这时以前,群众的嚷声是决没有的。到这时才有一两处的嚷声了:“回去是不行的!”“吉兆胡同!”“”忽然队势散动了,许多人纷纷往外退走;有人连声大呼:“大家不要走,没有什么事!”一面还扬起了手,我们清华队的指挥也扬起手叫道:“清华的同学不要走,没有事!”这其间,人众稍稍聚拢,但立刻即又散开;清华的指挥第二次叫声刚完,

9、我看见众人纷纷逃避时,一个卫队已装完子弹了!我赶忙向前跑了几步,向一堆人旁边睡下;但没等我睡下,我的上面和后面各来了一个人,紧紧地挨着我。我不能动了,只好蜷曲着。这时已听到劈劈拍拍的枪声了;我生平是第一次听枪声,起初还以为是空枪呢(这时已忘记了看见装子弹的事)。但一两分钟后,有鲜红的热血从上面滴到我的手背上,马褂上了,我立刻明白屠杀已在进行!这时并不害怕,只静静的注意自己的运命,其余什么都忘记。全场除劈拍的枪声外,也是一片大静默,绝无一些人声;什么“哭声震天”,只是记者先生们的“想当然耳”罢了。我上面流血的那一位,虽滴滴地流着血,直到第一次枪声稍歇,我们爬起来逃走的时候,他也不则一声。这正是死

10、的袭来,沉默便是死的消息。事后想起,实在有些悚然。在我上面的不知是谁?我因为不能动转,不能看见他;而且也想不到看他一一我真是个自私的人!后来逃跑的时候,才又知道掉在地下的我的帽子和我的头上,也滴了许多血,全是他的!他足流了两分钟以上的血,都流在我身上,我想他总吃了大亏,愿神保佑他平安!第一次枪声约经过五分钟,共放了好几排枪;司令的是用警笛;警笛一鸣,便是一排枪,警笛一声接着一声,枪声就跟着密了,那警笛声甚凄厉,但有几乎一定的节拍,足见司令者的从容!后来听别的目睹者说,司令者那时还用指挥刀指示方向,总是向人多的地方射击!又有目睹者说,那时执政府楼上还有人手舞足蹈的大乐呢!我现在缓叙第一次枪声稍歇

11、后的故事,且追述些开枪时的情形。我们进场距开枪时,至多四分钟;这其间有照相有报告,有一两处的嚷声,我都已说过了。我记得,我确实记得,最后的嚷声距开枪只有一分余钟;这时候,群众散而稍聚,稍聚而复纷散,枪声便开始了。这也是我说过的。但“稍聚”的时候,阵势已散,而且大家存了观望的心,颇多越越不前的,所谓“进攻”的事是决没有的!至于第一次纷散之故,我想是大家看见卫队从背上取下枪来装子弹而惊骇了;因为第二次纷散时,我已看见一个卫队(其余自然也是如此,他们是依命令动作的)装完子弹了。在第一次纷散之前,群众与卫队有何冲突,我没有看见,不得而知。但后来据一个受伤的说,他看见有一部分人一有些是拿木棍的一一想要冲

12、进府去。这事我想来也是有的;不过这决不是卫队开枪的缘由,至多只是他们的借口。他们的荷枪挟弹与不上刺刀(故示镇静)与放群众自由入辕门内(便于射击),都是表示他们“聚而歼旃”的决心,冲进去不冲进去是没有多大关系的。证以后来东门口的拦门射击,更是显明!原来先逃出的人,出东门时,以为总可得着生路;那知迎头还有一支兵,一一据某一种报上说,是从吉兆胡同来的手枪队,不用说,自然也是杀人不眨眼的府卫队了!一一开枪痛击。那时前后都有枪弹,人多门狭,前面的枪又极近,死亡枕藉!这是事后一个学生告诉我的;他说他前后两个人都死了,他躲闪了一下,总算幸免。这种间不容发的生死之际也够人深长思了。照这种种情形,就是不在场的诸

13、君,大约也不至于相信群众先以手枪轰击卫队了吧。而且轰击必有声音,我站的地方,离开卫队不过二十余步,在第二次纷散之前,却绝未听到枪声。其实这只要看政府巧电的含糊其辞,也就够证明了。至于所谓当场夺获的手枪,虽然像煞有介事地举出号数,使人相信,但我总奇怪;夺获的这些支手枪,竟没有一支曾经当场发过一响,以证明他们自己的存在。一一难道拿手枪的人都是些傻子么?还有,现在很有人从容的问:“开枪之前,有警告么?我现在只能说,我看见的一个卫队,他的枪口是正对着我们的,不过那是刚装完子弹的时候。而在我上面的那位可怜的朋友,他流血是在开枪之后约一两分钟时。我不知卫队的第一排枪是不是朝天放的,但即使是朝天放的,也不算

14、是警告;因为未开枪时,群众己经纷散,放一排朝天枪(假定如此)后,第一次听枪声的群众,当然是不会回来的了(这不是一个人胆力的事,我们也无须假充硬汉),何用接二连三地放平枪呢!即使怕一排枪不够驱散众人,尽放朝天枪好了,何用放平枪呢!所以即使卫队曾放了一排朝天枪,也决不足做他们丝毫的辩解;况且还有后来的拦门痛击呢,这难道还要问:“有无超过必要程度?”第一次枪声稍歇后,我茫然地随着众人奔逃出去。我刚发脚的时候,便看见旁边有两个同伴已经躺下了!我来不及看清他们的面貌,只见前面一个,右乳部有一大块殷红的伤痕,我想他是不能活了!那红色我永远不忘记!同时还听见一声低缓的呻吟,想是另一位的,那呻吟我也永远不忘记

15、!我不忍从他们身上跨过去,只得绕了道弯着腰向前跑,觉得通身懈弛得很;后面来了一个人,立刻将我撞了一交。我爬了两步,站起来仍是弯着腰跑。这时当路有一副金丝圆眼镜,好好地直放着;又有两架自行车,颇挡我们的路,大家都很艰难地从上面踏过去。我不自主地跟着众人向北躲入马号里。我们偃卧在东墙角的马粪堆上。马粪堆很高,有人想爬墙过去。墙外就是通路。我看着一个人站着,一个人正向他肩上爬上去;我自己觉得决没有越墙的气力,便也不去看他们。而且里面枪声早又密了,我还得注意运命的转变。这时听见墙边有人问:“是学生不是?”下文不知如何,我猜是墙外的兵问的。那两个爬墙的人,我看见,似乎不是学生,我想他们或者得了兵的允许而

16、下去了。若我猜的不大错,从这一句简单的问语里,我们可以看出卫队乃至政府对于学生海样深的仇恨!而且可以看出,这一次的屠杀确是有意这样“整顿学风”的;我后来知道,这时有几个清华学生和我同在马粪堆上。有一个告诉我,他旁边有一位女学生曾喊他救命,但是他没有法子,这真是可遗憾的事,她以后不知如何了!我们偃卧马粪堆上,不过两分钟,忽然看见对面马厩里有一个兵拿着枪,正装好子弹,似乎就要向我们放。我们立刻起来,仍弯着腰逃走;这时场里还有疏散的枪声,我们也顾不得了。走出马路,就到了东门口。这时枪声未歇,东门口拥塞得几乎水泄不通。我隐约看见底下蜷缩地蹲着许多人,我们便推推操操,拥挤着,挣扎着,从他们身上踏上去。那

17、时理性真失了作用,竟恬然不以为怪似的。我被挤得往后仰了几回,终于只好竭全身之力,向前而进。在我前面的一个人,脑后大约被枪弹擦伤,汩汩地流着血;他也同样地一歪一倒地挣扎着。但他一会儿便不见了,我想他是平安的下去了。我还在人堆上走。这个门是平安与危险的界线,是生死之门,故大家都不敢放松一步。这时希望充满在我心里。后面稀疏的弹子,倒觉不十分在意。前一次的奔逃,但求不即死而已,这回却求生了;在人堆上的众人,都积极地显出生之努力。但仍是一味的静;大家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那有闲心情和闲工夫来说话呢?我努力的结果,终于从人堆上滚了下来,我的运命这才算定了局。那时门口只剩两个卫队,在那儿闲谈,侥幸得很,手枪队

18、已不见了!后来知道门口人堆里实在有些是死尸,就是被手枪队当门打死的!现在想着死尸上越过的事,真是不寒而栗呵!我真不中用,出了门口,-面走,一面只是喘息!后面有两个女学生,有一个我真佩服她;她还能微笑着对她的同伴说:“他们也是中国人哪!”这令我惭愧了!我想人处这种境地,若能从怕的心情转为兴奋的心情,才真是能救人的人。苦只一味的怕,“斯亦不足畏也己!我呢,这回是由怕而归于木木然,实是很可耻的!但我希望我的经验能使我的胆力逐渐增大!这回在场中有两件事很值得纪念:是清华同学韦杰三君(他现在已离开我们了!)受伤倒地的时候,别的两位同学冒死将他抬了出来;一是一位女学生曾经帮助两个男学生脱险。这都是我后来知

19、道的。这都是侠义的行为,值得我们永远敬佩的!我和那两个女学生出门沿着墙往南而行。那时还有枪声,我极想躲入胡同里,以免危险;她们大约也如此的,走不上几步,便到了一个胡同口;我们便想拐弯进去。这时墙角上立着一个穿短衣的看闲的人,他向我们轻轻地说:“别进这个胡同!“我们莫名其妙地依从了他,走到第二个胡同进去;这才真脱险了!后来知道卫队有抢劫的事(不仅报载,有人亲见),又有用枪柄,木棍,大刀,打人,砍人的事,我想他们一定就在我们没走进的那条胡同里做那些事!感谢那位看闲的人!卫队既在场内和门外放枪,还觉杀的不痛快,更拦着路邀击;其泄忿之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区区一条生命,在他们眼里,正和一根草,一堆马

20、粪一般,是满不在乎的!所以有些人虽幸免于枪弹,仍是被木棍,枪柄打伤,大刀砍伤;而魏士毅女士竟死于木棍之下,这真是永久的战栗啊!据燕大的人说,魏女士是于逃出门时被一个卫兵从后面用有楞的粗大棍儿兜头一下,打得脑浆迸裂而死!我不知她出的是哪个门,我想大约是西门吧。因为那天我在西直门的电车上,遇见一个高工的学生,他告诉我,他从西门出来,共经过三道门(就是海军部的西辕门和陆军部的东西辕门),每道门皆有卫队用枪柄,木棍和大刀向逃出的人猛烈地打击。他的左臂被打好几次,己不能动弹了。我的一位同事的儿子,后脑被打平了,现在已全然失了记忆;我猜也是木棍打的。受这种打击而致重伤或死的,报纸上自然有记载;致轻伤的就无

21、可稽考,但必不少。所以我想这次受伤的还不止二百人!卫队不但打人,行劫,最可怕的是剥死人的衣服,无论男女,往往剥到只剩一条挎为止;这只要看看前几天世界日报的照相就知道了。就是不谈什么“人道”,难道连国家的体统,“临时执政”的面子都不顾了么;段祺瑞你自己想想吧!听说事后执政府乘人不知,己将死尸掩埋了些,以图遮掩耳目。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从执政府里听来的;若是的确,那一定将那打得最血肉模糊的先掩埋了。免得激动人心。但一手岂能尽掩天下耳目呢?我不知道现在,那天去执政府的人还有失踪的没有?若有,这个消息真是很可怕的!这回的屠杀,死伤之多,过于五卅事件,而且是“同胞的枪弹”,我们将何以间执别人之口!而且在首都

22、的堂堂执政府之前,光天化日之下,屠杀之不足,继之以抢劫,剥尸,这种种兽行,段祺瑞等固可行之而不恤,但我们国民有此无脸的政府,又何以自容于世界!一一这正是世界的耻辱呀!我们也想想吧!此事发生后,警察总监李鸣钟匆匆来到执政府,说“死了这么多人,叫我怎么办?”他这是局外的说话,只觉得无善法以调停两间而已。我们现在局中,不能如他的从容,我们也得问一问:“死了这么多人,我们该怎么办?”1926年3月23日作屠杀后五天写完(原载1926年3月29日语丝第72期)悼刘和珍杨德群女士(林语堂)今日是星期日,稍得闲暇,很想拿起笔采,写我这三天内心里的沉痛,但只不知从何说起。因为三天以来,每日总是昏头昏脑的表面上

23、奔走办公,少有静默之暇,思索一下,但是暗地里已觉得是经过我有生以来最哀恸的一种经验;或者一部分是因为我觉得刘杨二女士之死是在我们最痛恨之敌人手下,是代表我们死的,一部分是因为我暗中已感觉亡国之隐痛。女士之为国遭难,自秋瑾以来,这回算是第一次,而一部分是因为自我到女师大教书及办事以来,刘女士是我最熟识而最佩服嘉许的学生之一(杨女士虽比较不深知也记得见过几回面),合此种种理由使我觉得二女士之死不尽象单纯的本校的损失,而像是个人的损失。三月十八日即她死的早晨八时许,我还得了刘女士的电话,以学生自治会名义请我准停课一天,因为她说恐怕开会须十一时才能开成,此后又恐怕还有游行,下午一时大家赶不回来。我知道

24、爱国运动,女子师范大学的学生素来最热烈参加的,并非一班思想茅塞之女界所可比,又此回国民大会,纯为对外,绝无危险,自应照准,还告诉她以后凡有请停课事件请从早接洽以便通知教员,不知道这就是同她说话的末一次了。到下午二时我因要开会到校,一闻耗即刻同许季萍先生到国务院,而进门开棺头一看已是刘女士之尸身,计前后相距不过三数小时。闭目一想,声影犹存,早晨她热心国事的神情犹可涌现吾想象间,但是她已经弃我们而长逝了。刘女士是全校同学钦爱的领袖,因为她的为人之和顺及对于校事之热心,是全校同学异口同声所称赞的。功课上面,是很用功,是很想自求进益的一个人,看见他的笔记的人大都可以赞同,而且关于公益事宜尤其是克己耐苦

25、,能干有为,足称为巾国新女子而无愧。我本知她是很有希望的一个人才,但是还不十分知道底细,到许季弗先生对我详述,才知道她是十分精于办事灵敏的女子。上回女师大被章刘摧残,所以能坚持抵抗,百折不馁而有今日者,实一大部分是刘女士之功,可称为全学革命之领袖。处我们现今昏天黑地,国亡无日,政治社会思想都须根本改造的时期,这种热心有为,能为女权运动领袖的材干,是何等的稀少,何等酌宝贵!记得有一天很冰冷的晚上,到十时,刘女士才独自一人提了一个极大的皮箱来我家里。这是两月前女师大演剧的第二天,是为还借用的衣服来的。因为到各家去分还,所以跑到这里来已经时候很晚而十分疲倦了,但是她还是说“不累”,仍旧笑容的谈到前夜

26、演剧的情况,个人的勋劳,好象全不在心上。我方明白女师大之所以能有奋斗到底的成绩,是因为有这种人材。在我的书桌上,有一本刘女士的英文作文簿,是她死的前一日交来的,一直到现在总是不忍翻开看。今天毅然开看,最后一篇的题目是;SOCiaI1.ifeintheCollege后记Mar.16.19.26.就是她死的前二天做的。刘女士每对自己的英文懊恼程度太差,以前旷课太多,其实一看她的英文倒是很流畅通顺的。这一篇文中有很可引起我们感叹之语。很可以使我们知道她求学的心切,及上回因受摧残而旷学之如何必不得已之事。里头有一段说(尽依原文,未改只字):“Itissaid,themosthappydayisthep

27、eriodofstudent.Icantagreewithit.Ibelievethatherewouldneverbeanyhappydayintheworldzandthattheperiodofstudentisalsotrouble.“ForexamplezourschoolPekingNationalTeachers,CollegeforWomen,hasbeenalwaysindisturbancesinceIenteredJanafraidofrecollectingthelifeofpastinthecollege.“Nowourschoolbeingmorecomfortab

28、lethanbefore,Iampreparingtomakemyselfquietinstudying.Butitisheardzthenewministerofeducation,Mr.MaChunWu,willbecontrivingtodisturbtheeducationalcircle.Thepeacefulcondition,aspresenttime,willnotbekeep(kept)byus.Oh,howhorriditis-“人常说,学生时期为最快乐之日,但是我不敢赞同。我相信世上永无快乐之日,而学生时期,亦多纷扰。“譬如吾校,北京女子师范大学,自从我进校以来即永未见宁

29、日。我不敢回忆我在校过去的生活。“现吾校已比较安静,我正预备静心求学。但是又风闻新教育总长马君武氏又正在阴图扰乱教育界。若今日之安宁,我们又不能享受了。啊这是何等可怕!”从这一篇中就可知道刘女士求学的热心及她受章士钊摆摧残感觉的困苦。同时也可以看见她对于政治的识见,远在一班丧家狗之文妖与名流之上。本学期创办英文自修室,她就很高兴的来预备努力研究,屡次来问我如何可以进步英文。我所说应买的书如OXfordPOCketDiCtionary,她都很赶快就买来,不打算果真如她所预料,自章士钊马君武再讲整顿学风“若今日之安宁情况,我们又不能享受了。啊,这是何等可怕!”杨女士我虽然不深知,不能够详细表述,总也是女师大革命先烈之一。我希望有女师大同学能把她的生活较详细的叙述出来。刘杨二女士之死,同她们一生一样,是死于与亡国官僚瘟国大夫奋斗之下,为全国女革命之先烈。所以她们的死,于我们虽然不甘心,总是死的光荣,因此觉得她们虽然死的可惜,却也死的可爱。我们于伤心泪下之余,应以此自慰,并继续她们的工作。总不应在这亡国时期过一种糊涂生活。十五,三,廿一日。(二女士被难后之第三日)(载语丝第72期,1926年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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